之前在意识昏沉之际,她其实已经想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暖炉之中很少会泛出细细的白烟,之前从宫宴回来的时候,那升起的白烟,应当是被人动了手脚。
只是当时自己和蒲双都未曾注意到那点儿细枝末节,所以也随之而来的,现在自己半躺在陌生的马车之中,对于周围的境况一无所知。
沈初姒并未睁眼,只是在心中暗暗思索着这么一件事。
马车颠簸,前行速度很快,马匹并不是寻常马匹,应当是战马。
这样的颠簸道路,应当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小道。
而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掳来的人,除了独孤珣,她想不到旁人。
沈琅怀不可能不在驿馆旁边安插眼线,独孤珣只要有动静,眼线就不可能不知晓,但应当是被独孤珣用金蝉脱壳之类的障眼法逃脱了。
为了城中往来便利,盛京城守并不严苛,只需要伪造一个假的户籍,再检查有无军械,就可如常放行。
只要独孤珣稍加伪装,就很有可能蒙混过关。
沈初姒现在还阖着眼,虽然不知晓外面的天色到底是如何,但是她心中却大概明了,多半就已经出了盛京地界。
若是以这样的速度,从盛京开始就不曾停歇,一路向西前往西羌的话,大概需要半月。
现在多半是已经到了颍州地界。
此行很有可能夜半就出发,沈琅怀就算是得知消息也至少应当是清早,若是不拦盛京城门,一旦出了盛京,道路就四通八达,很难追踪。
沈初姒并没有全然的把握沈琅怀会前来找自己,现在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只是独孤珣身负武功,他身边的扈从又都是习武之辈,自己孤身一人,要想逃脱,实在是太过困难。
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
现在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就变成了西羌负约在先,求娶不成,掳掠公主。
日后就算是当真起了冲突,出军也不算是师出无名。
独孤珣早已将之前唇上佯装的颜色抹去,原本的宽袖外袍也脱去,他手中正在把玩一只箭矢,见到沈初姒眼睫略微动了一下,抬手将箭矢放在桌案之上。
“殿下好像,”独孤珣笑了声,“并不诧异?”
一直佯装不醒总归也不是退路。
沈初姒睁眼对上独孤珣兴味的眼神,略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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