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追着你打,看了这么多年我被我妈炒ròu,有生之年能看你也被炒一次,我非常欣慰。”
“老子钢管直!”阮肆说。
“放屁。”孔家宝嫌弃道,“哦呦,钢管直不想亲夏婧?”
“我亲她我就直的?”阮肆气笑了,“这什么评判标准啊。”
“行吧,不跟你瞎扯淡。我们说正经的肆儿,你俩要一块回去那会儿我就猜这事不对劲。”孔家宝摸着下巴,侦探似的,“据我观察,你这故意的吧?把人骗你地盘上好下手为强。”
“别让我再骂你。”阮肆说,“我什么也没干。”
“是没来得及吧?”孔家宝正经了声音,“到哪步了?”
“还没起步。”阮肆望着黑黢黢的电视屏幕,“悬。”
“你害怕吗?”孔家宝换了条腿,“你恶心吗?你看见纵纵想吐吗?最后一条纯粹是废话,别回了。”
“我怕什么?”阮肆说,“又不是吃人的事儿。”
“有句话说得好,恐同即深柜,恭喜你,你他妈是个明柜。”孔家宝还笑。
“你接受度高啊孔家宝,我怎么以前没发现。”阮肆怀疑道,“你真是直的吗?”
“甭管我是不是直的,我的心都属于黎凝。”孔家宝继续扮演知心大哥,并且忽略这混球不客气的语气,自认为非常和蔼可亲地说,“我这是性别包容,同性恋怎么了?处对象多正常的事,管他男的女的怎么配,大家不是乱来,也不是滥交,天经地义,谁都没权阻碍。而且我跟你讲。”他顿了顿,一秒委屈,“黎凝跟夏婧天天看什么纯爱耽美。纯爱你知道吗?我一老直老直的人,也天天跟着看……啊呸,绕姥姥家去了,我就问你,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甜美可爱的夏婧,还是个高平胸的秦纵?三秒钟,一,二——”
“我要。”阮肆诚恳道,“回家找妈妈。”
孔家宝:“……”
“你有毒!”孔家宝愤怒地把薯片咽下去,“你俩钢圈套钢圈死磕去吧!靠!不管你了!嘟——”
“嘟你个头啊嘟!”阮肆说,“神经病!”
“再见我的兄弟。”孔家宝飞快地说,“我觉得你早有打算了,在这装什么小纯情!我分分钟识破!祝你和弟弟相处愉快,相爱永远,回来咱们再聊出柜被打死之一二三计划。好嘞,就这么着,我挂……啊对,你上回要我查陈麟那事,我已经拿到了可以让他叫爸爸的证据了,就等你回来正面怼。最后,么么哒!”
嘟得真挂了。
阮肆:“……”
神他妈的外援,这分明是敌方卧底!
下午阴云积得厚实,灰蒙蒙的都是潮气。阮胜利叫阮肆一块抬雨布给鸽子们挡了水,奶奶就叫着吃饭了。
“粽子还在后边,你跑一趟。”阮胜利把鸽子窝检查一遍,“快点回来,这雨大得不像样。”
阮肆顶着外套一路小跑过去,顺着泥巴路下到池塘边,沿着垂柳走下去。伞底下的秦纵抱着水杯,老大爷似的支着鱼竿。
河蚌在里边吐泡泡。
“儿子好。”阮肆说,等秦纵一转过头来,他才接上,“我说河蚌。”
“这我儿子。”秦纵说,“我养的。”
“那天说好了。”阮肆靠过去,坐在阮胜利的小椅子上,“一人一个儿子。”
“不记得了。”秦纵晃了晃鱼竿。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
雨随着劲风直往伞底下刮,冻得两个人一起哆嗦一下,这天气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芦苇都被吹歪了一片。可是就这么间隔一米坐着,仿佛在家里一样,阳台也是这个距离,他们时常也这么站着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