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放下,杨五咬住冲昕的唇,厮磨。四下里悄无声息,两个人呼吸有些乱。
洞府里亦有养护阵法,外面天气已经转凉了,洞府中却依然温暖如春,舒适干燥。帐中的温度在节节升高,冲昕闭上眼睛,呼吸失了平稳的节奏。他蓦地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皮肤滑腻。被他按住,也并不挣扎,顺从的停下。
真该死,她好像天生知道怎么对付男人。
他睁开眼,对上她全是笑意的眸子,不由微恼。轻斥:“别闹。”
杨五最喜欢看冲昕的面瘫破功的样子。她笑着“嗯”了一声,凑到他耳畔请咬他耳垂,轻声道:“道君……这样……就可以……不用……了……”
冲昕只觉得身体发热。转过头去想叱她,却看到那眼睛如洇了水一般。那些叱责的话就说不出来,一不小心,四片唇又贴在一起……
到他觉得实在不行,握着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她才老实下来。
“办正事!”他板起脸。好好做正经事,他和她才能早日一起脱离这三昧螭火之苦。
看他真的恼了,杨五含笑,顺从的迎承。一如她所说,的确不需要芙蓉膏。
他的定力,的确是比她知道的男人要好的多。她的丈夫,属于一个雄性荷尔蒙极其旺盛的种族,他和他的堂兄弟们,从来都不会节制自己的欲望。
冲昕……真的不一样。是因为是修
道之人吗?更清心寡欲一些?
正想着,那双锐利的眸子忽然看向她。“五儿,”他说,“静心……”
杨五对他笑笑,闭上了眼睛。
这件事的确是正经事,并不同于男女之事。过程进行的时候,灵力裹挟着三昧螭火,而后灵力等不到周天循环,便会自然消散,三昧螭火却被她特异的体质吸收留住。这个过程中,三昧螭火焚身的痛楚会贯穿两个人,谁也不会得到欢愉。
在他结束后,留在她体内的三昧螭火还需要时间慢慢被她的身体吸收、消化。她受苦的时间因此比他更长。
当那股灵力缓慢的由温暖至灼热而后开始焚烧疼痛的时候,杨五努力在脑海中想些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她想到了听息入静时的那份安谧。她想强迫自己入静。她想脱离这种疼痛逃到那片安全的黑暗中去。
在这种痛楚中想要入静很难,但她还是做到了。在昏过前,她终于进入了那片黑暗中。只是,以往每次进入都漆黑一片的空间中,这一次,杨五却看见了光!和漫天的……
那是……什么?
她昏了过去。
冲昕醒了。无需漏刻,只凭感受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他就知道时间大约是在五更天。
他醒了是因为杨五在动。他立刻起身看她。她紧闭双眼,眉头深锁,身体蜷缩了起来。这意味着她饿了。她的身体吸收了三昧螭火之后,在自我修复的过程中会消耗能
量。她是个不能修行的凡人,身体里没有灵力,只能消耗食物。
而这个时候,她的身体还未恢复好,其实还在半昏迷的状态,自己起不来身。这种时候,他都会哺给她琼果的汁液。不过今天,她饿的时间提前了。这很好,意味着她的身体对三昧螭火的适应力变得更强了,吸收需要的时间更短了。
他取出葫芦,微微摇晃才发现,葫芦已经见底。是了,她不在的这几天,他没有去摘琼果。
他俯身横抱起杨五,站起来,迈了一步。
青绡帐里空荡荡的,再没有人影……
冲昕一步迈出,便迈入另一番天地。
这里和外面世界的时间一样,夜幕低垂,满天星子,拂面吹来的夜风微凉。他和她都只穿着一层单薄的深衣,她裸露的小腿在夜风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便将她抱紧,在她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随着他这一吻,风速渐缓,渐暖。世界以他的意志运行。
杨五缩在他怀里,仿佛听到了浪涛的声音。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星子,看到了……草浪。那些草碧绿柔软,高过了膝盖,一眼望去,没有边际。夜风拂过,层层草浪翻滚,如碧绿海洋。
这是一片草原,草原的正中有一棵孤零零但笔直的树,树冠张开,开满了粉色的花朵。在寂静的夜里,在如练月华中,静美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