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雾气缭绕,看不清晰。
“嫂子,我们上去吧。”大郎跟秦怀瑾来过这里,知道秦怀瑾平日去的几个点。
沈小鱼看向大郎,从自己医匣的暗格里拿出一枚哨子,吹响。哨声如婉转鸟鸣,悠扬响亮,过一会,山上也传来一声似鹰唳的哨声。
“这是你和大哥的暗号么?”大郎惊奇。
沈小鱼对大郎点点头,往山上看去,幽幽的山林,黑漆漆的乔木参天,枝丫漆黑扭曲,将天空割碎成一片一片。
不到片刻,小鱼就看到秦怀瑾的身影,紧揪起的神经陡然放松:“怀瑾!”
秦怀瑾从漫山静谧中走来,脚下枝叶嘎吱作响:“小鱼。”
雨丝猝不及防滑落,小鱼原本组织好的所有语言忽然就凌乱无序:“怀瑾,矿山,疫病。。。矿山上可能有疫病,怀瑾。”
他的出现,把她本就不甚稳定的平静敲碎了,因为她遇到了不用压制自己冷静的人。
一旁的大郎终于听到沈小鱼这些反常举动的缘故,如同晴天霹雳般呆住。
秦怀瑾面色亦凝重起来,眉骨到太阳穴的疤痕都跟着眉头皱起,薄唇抿出一条凛冽的弧。
“嫂子,你说的是真的么!”大郎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回事,焦灼到在原地转圈。“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们去报官么!”
沈小鱼纠结:“我不能确定,只是听着像。。。。。。”
她痛苦摇摇头,她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是带着一家人离开宁古塔,还是公开消息,承担所有本可避免的巨大风险。
这里不是乱传消息只会坐牢或者被批评的二十一世纪,而是造谣会掉脑袋的古代!
枪打出头鸟。
秦怀瑾一只手晃然伸来,把小鱼拉到身边:“别怕,回去再说。”
大郎头脑昏沉,就连看到大哥大嫂这样逾矩的举动都没什么反应,这若是平日,他指定觉得不对,得红着脸离开。
小鱼从怀里掏出给秦怀瑾准备的围巾,垫脚给他带。
秦怀瑾三两下把围巾扯上,就要走,小鱼却小爪子拽着他:“别动!这个一定要戴好!”
她把围巾给他围得严严实实,才放心:“走吧,回家。”
大郎恍恍惚惚上马车,却发现大哥大嫂都没上,不由冷静些许,看向两人。
秦怀瑾从袖口,拿出了一把单筒望远镜。
小鱼脑袋里的疑惑打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弯:“从哪来的望远镜?”
秦怀瑾意外她认得,却未多问。往矿山那边看一眼,就把望远镜放小鱼手里:“商人送的。”
小鱼拿着这落后版的望远镜,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往矿山看去,这次终于能看清矿山那边情景。
依稀可以看到有犯人在劳作,只是很明显,那些人,没有从前那么多!
小鱼心道,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她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她就要收回望远镜,却忽然看见一个人猝然倒下,旁边的人看一眼,赶忙离他很远,没一个人去看一眼,仿佛他是洪水猛兽,在躲他一般。
小鱼也忍不住退一步。
秦怀瑾接过望远镜看一眼:“你的猜测,怕是要应验了。”
自他到小矿山以来,时常看矿山那边,适才这种情况。。。最近越来越多。
他却没往瘟疫上面想。
沈小鱼不由自主,抓紧秦怀瑾的胳膊:“怀瑾,我们怎么办?”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正在一家人搬来镇子上过得欣欣向荣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