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个交代。”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细雨。冰凉的雨丝拍打在沈琢的脸上。
她撑着伞，曾经与他走过长街，记得从前在院子的梨花树下，埋了一坛酒，时日已久，不知那坛子酒还在不在。
当年，他们一同酿好的时候，戚如翡还问他，这坛酒是否可以留到嘉儿娶妻的时候再启出来。可是，一切都不能了。嘉儿的尸身早已入殓，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救醒，嘉儿的身体支离破碎，他看到的时候心都碎了。
那个人，也被他下令扭送官府，在大牢里面案暴毙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嘉儿的人。
雨水顺着伞面流淌，一滴一滴坠落，打湿了他的手指，凉意透骨，沈琢抬头，看见灰蒙蒙的天空，眼里映着两只双飞燕，竟是泪水氤氲。
他有何面目去见翡儿，即便翡儿醒来，也永远不会原谅他了吧，沈琢想到这里，就给了自己狠狠一拳。
血水很快就从嘴角流下，可他依旧毫不在意地，往自己的脸上痛揍。
直到街尾，他缓缓定下了脚步。
他弯下身，将这柄伞收起。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眉眼，那双眼睛更加漆黑了。
只见墙角下，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她蜷缩着，面前摆着一个铁腕，铁腕的边缘破碎，显然是坏掉了的，锈迹斑斑。
她察觉到有人停在面前，抬起头，赫然是那张明艳的面容。
只是此时，却满是脏污，哪里有半点当初的公主的模样。
“公主。”沈琢低下头，他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恭敬。
永安狠狠地瑟缩了一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离之后，她就被沈琢打压到了最低处，几乎踩进了尘埃里，后来更是将她贬为乞丐，沿街乞讨。
越想到越是悲痛，没想到她全心全意的真爱一个男人，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看不明白沈琢，怎么那个女人死了，他反倒情深不悔起来了，说出去岂不是可笑至极。
永安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沈琢淡淡道，“公主，感觉如何啊。”
这种沦为最卑贱之人的感觉如何啊，这种猪狗不如的感觉。永安笑道，“多谢丞相大人好意，永安誓死难忘。”
沈琢蓦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你还不肯认错么？圣旨已经下啦，八皇子将会十今后的一人的天子，你，却只能是一个乞丐，你的后代也将永远都是要饭的，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如果不是你偷偷换了百寿丹，她肯定不会受到刺激，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一切都是你的错！”
谁知，永安竟然大笑起来。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有意思的话。
她的眼角甚至沁出了泪水，她刺耳的笑声让沈琢的眉眼更加阴沉。
永安终于不笑了。
她用一种温柔得诡异的调子说话。
“我哪里错了？哦，我确实是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轻易信了你，这个天下原本该是我的哥哥的，可是你一手遮天，竟然偷偷改了圣旨。你就不怕阴谋败露，遗臭万年吗？”
永安忽然激动起来。她双目赤红，不敢相信沈琢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她以为纵使再恨，他也该是一个忠臣，可谁知，他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沈琢！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诅咒声一直回荡，刺的沈琢头疼欲裂，却不曾停息。
第十九章
戚如翡原名不叫戚如翡。
她的本名叫做白鹭，一行白鹭上青天。
书院老师教的诗歌就是这样吟诵的。白鹭虽然没有上学，但是她会常常在外面偷听。她家里穷，旁的家里有些钱帛的，就会将自己的女儿给送进私塾，只是白鹭在外边听听，实际上也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