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轩辕暝点了点头，但他此刻并不想理会沧溟，他将楚月潼的残魂从袖中取出，水蓝的光芒若隐若现，像是在告诉别人此刻一个魂魄的虚弱。
“为何楚月潼的魂魄不全？”
轩辕暝百思不得其解，也难掩眼中的几许低落和慌张。
魂魄不全，就算重塑了ròu身，人也活不过来。
玄凛抚了把白须，不答反问:“轩辕暝，你这么做值得吗？为了楚月潼，你破宗门法阵，惹六界口舌是非，甚至将入魔道，再无飞升成神之望了。”
轩辕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起来。
正当玄凛以为他生了悔意，却听轩辕暝坚定地吐出一个字“值”。
轩辕暝目光定在眼前楚月潼的残魂上，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玄凛一愣，此刻的轩辕暝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或许正是因为楚月潼是他的情缘，冥冥之中他们就已经有了牵绊。
良久，玄凛才道:“楚月潼魂魄残缺是因为她曾下血海的缘故，血海噬魂，楚月潼只丢一魂一魄已经是万幸了。”
听到这儿，轩辕暝心中又是一紧，楚月潼每次置身险境都是为了他。
“可有办法找回？”他问道。
玄凛掐指算了算，而后皱起了眉:“这……”
见他一脸为难，轩辕暝倒有些急了:“师叔？”
玄凛看着他，却道:“楚月潼死前受了魔血，那一魂一魄便是魔，只是……”
轩辕暝怔住，怪不得沧溟说自己就算杀了他也救不了楚月潼，原来是因为这个。
仙魔如水火，一直是对立面，根本不会相互救赎。
轩辕暝轻蹙起眉，并未有什么如蒙难题的踌躇，他看着手中魔丹，似是自言自语:“成魔便能救她吗？”
玄凛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劝道:“轩辕暝，你可要想好，一旦入魔，再难回头。”
轩辕暝轻轻抽开手:“我意已决。”
早在决定杀了沧溟时，他就已经做好打算了，来找玄凛不过只是为了问楚月潼魂魄一事。
成魔如能救她，有何不可。
第十九章寻魂
玄凛看他铁了心要救楚月潼，也只能叹气道:“成了魔，你自然能寻到楚月潼的一魂一魄。”
他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定在轩辕暝的脸上，苦笑了一声:“如果师兄知道你走了魔道，不知该多生气。”
曾经天资最高最得意的弟子如今为一女子甘愿入魔，弃整个昆仑仙宗不顾，想想都让人觉得荒唐又凄凉。
轩辕暝有一瞬间的心颤，但始终没有动摇要救楚月潼的念头。
“我放不下她。”
轩辕暝说，语气平静眼神却分外炙热，像是在坦白一件压抑了很久的事，是回答玄凛，也是回答自己。
玄凛愣了半晌，犹如也看开了一般珍重地拍了拍轩辕暝的肩:“六界之中，情字难却，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师叔也不会拦你，但求你日后不要后悔便好。”
说完，他便离开了。
轩辕暝的视线放在魔丹上，那血红的魔丹像是在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引诱着人将它吞下。
魔物就是魔物。
轩辕暝眼底划过一丝不屑，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吞下魔丹，他便也是个魔物了。
深吸了口气，轩辕暝微张开口，将魔丹送入口中。
霎时间，他只觉体内有股像是有熔浆在翻滚，灼热感传遍他的全身。
轩辕暝紧闭着双眼，蹙起的眉头抽动了几下，痛苦地闷哼一声。
蓬莱岛好似感受到了危险，开始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