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司望身形瞬间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简子晏的床前。
“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问出口,就看到简子晏的状态,立刻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简子晏的身体紧缩了又舒展,脊骨柔韧,纤长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就像一只柔弱无骨的猫,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一起。
最初的惊慌过后,白明兮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马上转身,用自己挡在简子晏的身前瞪着两个Alpha,想把他们赶出去,但是已经晚了。
简子晏发出一声细弱的声音,他遽然张开眼,狭长的眼尾泛着惊人的潮红,流露出一股勾人的魅惑,瞳光涣散而湿润,任何人都承受不住他的轻轻一瞥。
这下即使连对Omega再不了解的Alpha,也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简子晏的法清期到了。
浓郁的花香充斥着整间室内,不止是司望这个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连苏随安都被这过于浓烈法清气息勾动得难以自制,他害怕冒犯到简子晏,立刻背过身去。
作为标记过简子晏的Alpha,此刻的情况对司望来说无异于酷刑,但他以惊人的意志控制住了自己,语气焦急地问:“他怎么样?能压下去吗?”
眼见简子晏越来越难受,白明兮顾不得和他们啰嗦,双手释放出白光,想要稳住简子晏。
然而这毫无作用,简子晏不但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愈加厉害,连白皙的脖颈都开始泛起潮红,全身上下无一不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但他神色却难受起来,甚至开始抓挠自己,这不但没有缓解他的难过,反而让他冷白的皮肤上泛起斑斑红痕,衬得格外触目惊心。
“子晏!你别这样……”白明兮顾不得施展疗愈术,整个人都趴到简子晏的身上压制住他的四肢,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别伤害自己,让我治疗你,你坚持住。”
“没用的。”苏随安微微侧过脸,语气格外沉重,“根据郝会长说的,他为了伪装成Alpha,强行压抑自己的发q期那么多年,现在突然爆发出来,想要缓解只有一个办法。”
空气倏然安静下来,苏随安和正在抽泣的白明兮,目光都落在了司望身上。
司望仿佛傻了,他竭力想要将视线从简子晏身上挪开,但单单控制住自己不去做什么已经用光了他的自制力,他迟钝半晌,才看向其他人:“你们说什么?”
他不是白明兮,虽然成长于贫民窟,但自身是个Omega,十分清楚Omega的情况,也不像苏随安,贵族出身,从小对这方面有所接触。
在碰到简子晏之前,他只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直男Alpha,到现在都在和自己的本能对抗,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白明兮眼中流露出强烈的不甘,他充斥着泪水的双眼望着司望,声音颤抖:“只能让他了吗?”
苏随安握了下拳,压下心中的复杂和晦涩,低声回答:“只能如此,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另一个Alpha的标记了,那会彻底杀了他。”
如果一个Omega在被一个Alpha标记过之后再被迫接受另一个Alpha,那两个Alpha的信息素就会发生领地的争夺,更强悍的那个Alpha为了抹去另一个Alpha的记号,会用精神力彻底覆盖住Omega,无论是哪方获胜,Omega都是受到伤害最大的那个。
白明兮都有不甘,他苏随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何尝不是在从自己的心口剜肉。
明明他才是最先知道简子晏真实一面的那个,明明他比司望还先一步得到过简子晏的肯定……
但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绝望地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另一个Alpha身上,而他连抢夺都没有立场。
“不……”白明兮哭着将脸埋在简子晏的身上,“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是Alpha……”
“嗯……”
简子晏已经难受到了极致,他神智全无,身上泛起湿润的色泽,脸上已经转为痛苦,如果再不马上结核,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快会被折磨而死。
司望此时终于了解了状况,他看着备受折磨的简子晏,心中涌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深深的后悔和悲伤。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地“惩罚”简子晏,他怎么会被迫和绑在一起,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地折磨他,他怎么会连法清都无法抑制……
“噗。”
在他们纠结犹豫的时候,简子晏蓦地吐出一口血来,鲜血点缀在他的唇畔,极红称着极白,惊人的艳丽。
司望绝望地发现,哪怕他再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他的信息素还是无法避免地被简子晏吸引和勾动着,房间里铺天盖地全是花香酒的味道。
“不能再坚持了!”
苏随安强行忍住心中疼痛,一把拽起白明兮的胳膊,强迫自己不去看简子晏,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盯着司望。
“司望,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无论有什么原因,你都得先让他活下去!”
这句话如一口警钟,敲得司望灵魂震颤。
“不……司望你别碰他,你别再伤害他了我求求你……”
白明兮绝望的哭声被隔绝在门后,房间里只剩下司望和简子晏两个人。
司望看着无人压制之后又开始抓挠自己的简子晏,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压下蔓延的心疼,自嘲与苦涩,也咽下即将涌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