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宋氏絮叨了几句,几句话结尾时,忽然又道:“过些日子便是端午,我已经同殿下说定下了,那日你陪着殿下去看看龙舟,可别在整天窝在府里了。”
谢长安望着宋氏,觉得疑惑极了。
宋氏见她盯着自己不放,摸了一下脸,不自在道:“怎么了?”
“娘,你从前都是不让我出门的。”更何况,还是同一个男子出门。她也知道殿下是她未婚夫,只是这不还是未婚么,以她娘亲素来的性子,应当也是不许她过于接触的。
宋氏假意咳嗽了一声:“不过是去个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长安煞有介事地点了头。
宋氏见状,又愁上了,自家女儿可真是太单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比方这回,若没有殿下,女儿岂不是要吃大亏?
宋氏复又追问道:“今儿那荷香到底因什么把你带到哪儿去的?”
女儿当初拉着她不让问,宋氏便猜着这里头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等到四下无人是才问了出来。
“那荷香,必定是被收买了,至于收买的人是哪个,除了二公主便没有旁人了。她今儿故意为难我,按下彤管和芳苓两个在水榭里头誊抄诗词,就是为了让我身边无可用的丫鬟。后来我去更衣,那个叫荷香的丫鬟才主动走了过来,想来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宋氏闻言,脸上哪里还瞧得出半点笑意。
“那丫鬟将我带到小路上便不见了人影。后来……”谢长安斟酌着言辞,思来想去,也只有将事情都推到殿下身上才是最合情合理,“后来半道上突然出来一个男子,多亏了殿下,我才得救的。”
宋氏心下骇然,又觉得果然如此。可这腌臜事落到她女儿头上,便叫宋氏受不了。
“那人呢?”宋氏沉着气,恨不得将人剁碎了喂狗。
谢长安忙道:“被殿下带去了。”
说完,又怕宋氏多想,添了一句:“殿下送我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人他带走了,这事他也会追查清楚,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宋氏微滞,随即又想着应该是这样的:“交给殿下也好,毕竟宫里头的事,咱们也不能插手。”而三殿下和皇后,想要动手便容易许多。
“对了,那人你可瞧清楚是哪家的?”
谢长安心虚地摇了摇头,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男是女,尾巴便将人给抽飞了。如今说是男子,还是她从那道飞出去的残影中推测出来的。
宋氏也知道女儿对外头男子所知甚少,心里有些遗憾,不过:“罢了,总会知道的。”
下回见面问问殿下就知道了,到时候,再算账也不迟。
二公主和陈贵妃那儿,谢家不便动手,可在外头给点颜色,还是做得到的。宋氏真想不通,那二公主怎么非得和她们俩长安过不去,且想出来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狠毒。
想了许久,最后也只能归结于陈贵妃的言传身教,有什么样的母亲,便有什么样的女儿,陈贵妃心狠手辣,二公主焉能是个好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宋氏就看着,那位二公主到底能不能善始善终。
谢长安却陷入了一阵苦恼,那个男子多半是没死。如今被殿下带回去,迟早是要审问的。她不知道,那人到底看清了没有。
但愿没看清吧,毕竟她这尾巴还是很迅速的,换作旁人,突然看到了这东西,怕也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好比彤管一样,谢长安如此安慰自己。
马车不急不缓地行着,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到了谢府。
谢长安同宋氏下了马车,便看到赵景宸早就站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