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镇国公夫人突然起身要走。
宋氏吓了一跳。方才看镇国公夫人,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啊,怎么说走就走了。从前也未听说镇国公夫人是这样的脾性啊。
这位可是殿下的舅母,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她呀,否则,长安以后怕是也不好过的。
宋氏赶忙拦道:“国公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要走也是长安走呀,就怨她,选什么不好非得选一身朱红的衣裳。”
谢长安微微瞪大了眼睛。
镇国公夫人听罢,颇为满意地坐下来:“这一屋子人,数谢夫人最明事理。”
该出去的确实不能是她。
宋氏望了望镇国公夫人,又望了望皇后,只觉得自己被骗了,仔细一想,当真是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左右迟早都是要见面的,早点见晚点见,着实没有什么分别。
皇后也被嫂子唬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才摇着头同宋氏道:“她自来就是这促狭的性子,这么多年本宫以为她多少长进了,没成想反倒更胜一筹了。”
不过是叫人出去,原本有千百种由头,到头来,她瞧瞧选了一个最让人心惊胆战的。别说宋氏了,就连她方才也都被吓到了。
宋氏在心里长吐了一口气,不能说一句不好出来,只道:“镇国公夫人只是风趣了些。”
风趣得差点将她的魂都给吓没了。
“你可别在夸她了。”被镇国公夫人这么一闹,皇后也没有了再找由头的心思了,索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拉着谢长安的手道:“不过,她这人促狭归促狭,可有一句话说得不假。御花园如今的风景,可是真的好。你在这儿待着,还不如去那儿看看花草。”
谢长安望向母亲。
宋氏缓缓地点了点头。还能有什么法子呢,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宋氏自认聪慧,可是遇见镇国公夫人这样的,也只有认栽的份儿了。
皇后见状,笑着叫宫人上前,将谢长安带去御花园那儿。
谢长安也知道这回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是知道,心里才有些紧张。前头的宫女一直埋头往前,一句话也不曾说。
也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她不禁生了疑惑。
这路,该不会是走岔了吧。
正想着,谢长安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
小路那头,忽然出现了一个玄衣男子,眉目清朗,朝着这边看过来。
那张脸,同那日看到的一模一样。
谢长安忽然僵硬起来,呼吸紧促,分不清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心慌多一些。
愣怔了一会儿,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火烧烧的,约莫又红到耳根了。看到旁边的树丛,谢长安想也没想便下意识地闪身一躲,往里头躲去。
等躲开之后,却又觉得不对,自己原不该这样胆小的。
他会不会没有看清她?谢长安眨了眨眼睛,进退不能。
赵景宸望着树丛,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这躲得可一点都不严实,裙摆都还在外面呢。
他想到方才的惊鸿一面,只觉得她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样。赵景宸点了点手背,未婚妻,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刁难(捉虫)
清风拂过,枝叶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