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眸色漆黑,一个字咬得阴沉狠戾:“谁。”
闵敬拧眉:“他不知道。”
他透露给贺眀瑾的有效信息并不多,但足够让这位当红流量丢盔卸甲。
贺眀瑾的反应相当激烈:“我不知道言卿失忆过!不知道那个药是对她有害的!让我送药的人告诉我,言卿生过病,脑神经有严重问题,每半年会发作一次!她的精神状况不适合了解自己的病情,无法自行用药,家人也靠不住,所以让我去接近她,给她混到饮品里,她确实……确实到春秋就会神经衰弱,身体出现异常!药我也偷着找人检测过,是少见的神经类药物,我是赶着去救她的!”
闵敬当时真想揍人:“她精神衰弱,不是因为不吃药,是因为吃了你的药!算了,我他妈跟你说什么废话,到底谁让你去的!”
贺眀瑾嘴唇死白:“……我不知道,他往我邮箱里匿名发照片,匿名寄了药包,照片是我……以前刚出道,跟一个男人,关系不堪的偷拍……他威胁我,如果不听话,就全网曝光……”
闵敬如实汇报给霍云深,嫌恶地说:“他不红时候被包过,直到被甩,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只知道背景深厚,身居高位,他没有对方任何联系方式,全是靠下面人蒙眼带他,这条线索我们目前还没找到头绪。”
他话音刚落,后面半掩的门中,传出女孩子乱糟糟的脚步声。
言卿套着严实的真丝长睡裙,黑发垂在胸前,一张脸小巧瓷白,她睡眼惺忪晃到门口,一把推开,仰头望了望走廊里的霍云深:“深深,我睡不着了。”
好委屈噢。
霍云深眼里的厉色烟消云散,忙上前摸摸她的头顶,低声问:“哪里难受吗?”
“倒不难受,”她纠结说,“就是我忘了问你昨晚睡觉没有了,我不在家四天,你失眠的事我老惦记着,所以睡不安稳。”
闵敬及时换了一张无害脸,听见这话,觉得他出场的时刻到了。
他壮着胆子清清喉咙,适时插嘴。
“深哥哪睡啊,失眠四天不说,还一直忙工作,昨晚上太太喝醉闹得厉害,又发烧,深哥衣不解带照顾,一宿睁着眼,他怕你不喜欢,不敢留在屋里,特意让我给临时弄了张小破床摆门外守着你,我瞧着都心酸。”
霍云深视线斜扫过去:“闭嘴。”
闵敬装作恍然大悟,捂住嘴巴:“好好好我不说了,太太,麻烦你照顾深哥啊,我先撤了。”
言卿过来时还浑浑噩噩的,听闵敬说完一通,头脑无比清醒,再一细看霍云深的状态,都对得上。
他四天失眠。
昨晚彻夜照顾她,还特别有底线地去卧室外面等,没有任何逾越,今天见到他靠在小床上那一瞬间的心疼,她记忆犹新。
……可怜死了。
言卿咬了咬唇,有了个念头,但不好意思说,顾左右而言他。
“那个……昨晚我在庆功宴喝醉,你怎么会及时赶过去啊。”
霍云深低眸,盯着她扑簌的长睫,朝她迈了一步:“放心不下你。”
言卿不由自主后退:“没被人看见吧,还有闵特助他们,突然开始喊太太……”
霍云深继续逼近她,音色磁沉:“有人看见,还不少。”
言卿着急抬眸,跌入他笔直看过来的深瞳里。
他缓声补充:“该闭嘴的,我都让她们闭嘴了,不会有人敢乱说,至于太太,我让叫的,你本来就是霍太太,不对么?”
言卿被他居高临下笼罩着,气场一点也立不起来,后背不知不觉抵到了家里的墙壁上。
霍云深离她仅剩半步,弯下身,贴近她恢复了血色的脸颊:“老婆,你出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言卿被他压得死死的,闭了闭眼睛,死要面子地愤愤冲口而出:“说……说就说,你总睡不着要怎么办啊!我抱你你才能睡一个多小时而已!再熬下去真要猝死了!霍云深,我过来是想问你!你要不要去我房间!睡……睡一下试试……”
空气凝滞。
她喘个气都紧张。
过了片刻,男人呼出的热气拂过她唇边的皮肤:“太太给我睡的是地板——”
他笑声很沉,问:“还是你的床?”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