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适应得还挺好。
毕竟她妈没跟继父林培德结婚之前,她也只是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女孩子,住着七十来平的小房子,父母工作忙,她十岁就学会了自己做饭。
她只是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而已。
工作虽然谈不上进展顺利,但是作为刚入职的实习记者,前辈们也会照顾,漂亮软妹子嘛,勤快还不作妖,到哪都受欢迎。
她卯着劲工作,报纸上渐渐有了她署名的报道,哪怕只有豆腐块大小,也够她开心半天。
也有了一两个朋友,是隔壁校对部门的小姑娘,会在周末去各自家里凑一桌火锅,八卦单位里谁又被谁追了,已婚的谁跟谁眉来眼去,嘻嘻哈哈的,日子过得穷开心。
是真穷,许愿算了算工作两个月的收入,付完房租以后就捉襟见肘只够吃饭了,朋友有时候提出去看场电影,她都要犹豫一会儿。
年轻人工作后负存款也正常,多数有父母贴补,但她没有。
她凭着一腔孤勇,主动断了和家庭的纽带。
出租屋渐渐也有了家的雏形,夜晚大多数是安稳的,但也有情绪低落孤枕难眠的时候,她会坐起来,去阳台站一会儿。
什么都不做,看看月亮。
月亮下的那一头,有她沉睡不醒的爸爸,美丽却也逐渐失去初心的妈妈,她同母异父的弟弟瑞瑞。
还有他。
英俊的他、温情的他、邪气的他、偏执的他、炙热的他……
许愿想要努力摆脱他加筑在她身上的层层身影,可到了深夜时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些身影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无法抹去。
隔壁阳台的邻居也开门出来,随后有烟丝在夜色里袅袅,对方大概也是半夜睡不着,起来抽根烟。
前两天听一楼的阿姨说,二楼的空房子也租出去了,搬进来一个年轻人。
那房子空了不短时间了,听说房子比她这套还旧,房东也不怎么上心,室内陈设一塌糊涂,来了好几波人都没看上,许愿搬进来的这两个月,一直没人住。
应该是个比她更落魄的年轻人吧。
她当时想。
后来她才明白,这世上少有无缘无故的相逢,有的只是蓄意地出现,从而达到颠覆别人生活的目的。
那晚的烟火只是昙花一现,事实上,隔壁的房客大多数时间都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
许愿偶尔加班回来,隔壁阳台的灯始终都是暗的,她因此得出结论:对方的工作很有可能比她还忙。
邻居虽然入住,却毫无存在感,安静到常常让她怀疑旁边压根没有住着人,邻居安静再好不过,许愿部门里有个女同事,也一个人住,午间吃饭时偶尔会抱怨隔壁新搬进来的小情侣,年轻气盛太过闹人,每隔两天床就准时开始吱嘎吱嘎撞墙,吵得她快要精神衰弱。
许愿因此很庆幸自己有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好邻居。
隔壁没有动静,却不表示隔壁房子空着没人住。
许愿总是在周五的深夜,能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老房子隔音差,有行李推拉摩擦地面的噪音,邻居应该是进了卫生间洗漱,因为他们的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