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座流星雨在周日晚上,20点左右迎来极大值,看了也不耽误睡觉。俞子语便打算在山里住一夜,再忍痛早起赶回学校上课。
计划从下午就开始乱了。
俞子语一直待在房间里,没看成流星雨。他也没穿上保镖特地送来的衣服,吃饭时会披一下浴袍,没多久又脱掉了。开始还行,窝在傅晗怀里挺暖的,后来用上了卧室中间的浴缸,就有点哆嗦了,忍着没说。
傅晗当他是害羞,该干嘛干嘛。
第二天,情况变得不妙。
6点的闹钟准时响起,俞子语醒了,想去够床头柜的手机。翻个身都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伸出胳膊,被早晨的寒气刺得一激灵,感觉沉甸甸的脑袋泛起了一阵钝痛。
他感到难受,往被子里缩了一缩。这一动,牵扯了全身,被身体使用过度的酸楚催出了不爽快的哼唧。
傅晗听到了,伸手一抱就发现不对,“你在发抖?”
“嗯。咳咳……”俞子语想回答,却只有浓重的鼻音和发痒的干哑嗓子,忍不住咳嗽了。
“等等,我去倒水。”傅晗帮忙关了闹钟,用被子包好他。
俞子语真觉得冷,第一次觉得傅晗这种像是裹粽子的严实手法很好,一动不动,生怕哪儿又漏了风把自己冷到了。
傅晗倒了一杯温水,放了吸管喂到嘴边。
俞子语喝了两口依然觉得干哑,但好歹能说话了,“我感冒了。”
傅晗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烫。我去拿医药箱。”
“有吗?”俞子语迷糊问,“这不是好久没人住了吗?”
“可能有。别怕,我会叫医生过来。”
“噢……”
俞子语晕乎,不怎么在意地应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这一床帮忙挡风的被窝,只要能好好躺着,傅晗马上叫人把他抬到医院也无所谓。
“我等下就回来。”傅晗反而没那么果断了,摸摸头安抚着。
俞子语闭上眼睛,随意“嗯”了一声。
闭上眼睛,他还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傅晗的脚步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伴着翻箱倒柜的轻响,迅速却又把握分寸争取不吵人。片刻后,傅晗的脚步由远及近绕回来了,他便睁开眼睛,看一看情况。
傅晗真的找到了医药箱,拿出温度计,“37度,还好。”
“随便吃点感冒药吧。”
“不行,要看医生。我叫医生过来,你先吃点东西?”
俞子语完全没胃口,“不想吃。”
“喝点粥?当水喝就行。”
“不要。”俞子语一想到吞咽的干疼就不乐意了,埋头到被子还蜷成一团。
傅晗看着被子的鼓包,无奈叹气,“医生来了,也会让你吃东西的。”
俞子语立刻说,“那就不要医生了。”
声音闷闷的像是在撒娇,又因为嗓子发哑显出一点说不出话的可怜劲。
傅晗听到这一把委屈的小哼唧,心软,想想俞子语八成是因为昨晚而病的更是凶不起来了,“你想怎么办?”
“睡觉。”
“好,你先睡。我问问医生。”
俞子语却从被窝里冒出来了,顶着一头乱起来毛绒绒、还有几根翘起来的头发,样子呆萌还故作严肃,“你先穿好衣服。”
傅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袍。从倒水到找医药箱,他穿一件睡袍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分明是感冒预备役。
小话痨病了,还在关心人啊。
傅晗心里一暖,轻声说,“没事,我不冷,先打电话叫医生。”
“我知道你不冷,你穿成这样容易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