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找话题,就把今天抄了两卷经的事拿出来说,从抄经说到昨天陪德妃说话都说了什么。
福晋说话轻柔,表现的也是女子温顺和善的一面。四阿哥一边听,一边微笑点头,认真仔细的看了她今天抄的两卷经,道:“真是辛苦福晋了。”
福晋温柔笑道:“不辛苦的,额娘平日也是这样。我不过跟着额娘学罢了,若能学得额娘一二分就是我的造化了。”
四阿哥闻言只是一笑。
宫中女子不管是受宠还是不受宠的,日子都是难熬的。不管底下她们是什么面目,露在外面愿意让人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面。抄一抄经书,手中拿一串念珠,仿佛她们就染上了佛祖的清高、淡然、出尘脱俗。
既然脱了俗,那功名利禄自然就远离她们了。不沾染红尘世俗的美人儿,好像那些恶欲的猜测也沾不到她们身上了。
所以经书,善念,就像宫中女子头上的发钗,身上的锦袍一样是必备的东西。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四阿哥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福晋虽然进宫只有半年,但也已经慢慢学会了宫中女人的生存法则。
四阿哥满意的握着福晋的手说:“福晋明白就好,只是这抄经也不可太累了,福晋一日抄一卷就行了,只要虔诚,佛祖必不会怪罪的。再说,这虔诚又不是抄的越多就越虔诚?”
他说着揉了揉福晋的手腕,“这两卷抄下来,你这腕子可要受不了了,明日就不抄了,后日再抄吧。”
他让石榴去拿药油,坐在榻上给福晋揉了小一刻的手腕子,两人才歇下了。
四阿哥如此体贴福晋,四个大丫头和福嬷嬷都高兴极了,站在堂屋里,听着里屋榻上两人的动静响了有两刻钟才停下来,然后叫水,两人擦洗过后,换了被褥才重新躺下休息。
躺在床上的四阿哥倒是很快睡熟了,福晋却久久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瓜瓞绵绵的帐子上丝丝蔓蔓,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瓜圆头圆脑的挤在重重花叶之下,看着就让人想起孩子。
她想她会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哥哥弟弟姐姐妹妹。
可她转头看向熟睡的四阿哥,她能给四阿哥生很多的孩子,而这院子里其他的女人也能生下他的孩子。
她往四阿哥身边挤了挤,他迷糊着睁开眼,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拍了拍。
但她的心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不安。
他会一直对她好吗?是不是只要她做的一直这么好,他就不会变?
可福晋心里很清楚,不管她做的多好,四阿哥会不会对她好,却不是由她决定的。
她做的再多,别的女人还是会在四阿哥的心里留下痕迹,会吸引他的目光。
福晋痛苦的闭上眼,翻身离开四阿哥的怀抱。
她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四阿哥的身上,她必须自己站住脚,这样,无论四阿哥是不是会一直宠爱她,她都不会倒下去。
外间守夜的两个小丫头和两个小太监一直瞪着眼睛,他们时不时的瞄一眼座钟,当指针指到凌晨三点时,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去喊人提热水进来,两个小丫头则开始准备四阿哥和福晋早起洗漱的东西。
膳房专管早膳的是早就起来了,分出两个大灶专烧热水,门前半人高的大肚子铜壶排了一溜,里面全是烧好的滚水。
各个阿哥院里的小太监早就两人一队的排着过来提热水回去,侍候主子们洗漱。
早膳备的多数是粥和面点,大锅粥全都是昨天下午就熬上去的,熬到现在豆子都开了花,米都熬出了油,香浓油滑。
面点从饽饽到馒头到咸馅的包子,甜馅的糕饼,五香的、芝麻的,素的有豆腐、青菜、香菇、鸡蛋,荤的有猪肉、羊肉、牛肉、虾仁,有蒸的,煮的,烤的,炸的。
从南到北,香的、辣的、甜的、咸的、鲜的下粥菜应有尽有。各色小菜,各院主子爱吃的那一口也都备齐了。
膳房的老太监姓刘,另有一个姓牛的和一个姓马的。刘太监是总管,什么都一把攥,牛太监管牛羊猪狗鸡鸭鱼,马太监管酒水和五谷。
一大早的,牛太监就去了庆丰司,他要盯着那边给他们阿哥所膳房送的东西是不是鲜活。这边只有刘太监盯着,马太监站在他身后。
早膳后阿哥们都要去上学,这一顿看着简直,其实最要紧。
等热水提的差不多了,刘太监站起来走到院中,等着各院主子们叫膳。马太监紧紧跟着他,也眼不错见的看着院子门。
谁知道刘太监下去谁拿这一摊呢?马太监有上进的心,自然巴不得多从刘太监身上多学点,其实他巴不得把刘太监的皮剥了披自己个儿身上,刘太监四十多年的脑子啊,里面该有多少东西啊,他要能有他这脑子可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刘太监心知肚明,马太监和牛太监的目光都快把他从头到外连心肝脾肺肾都照清楚了。顶着身后的一次次瞄过来的眼神,刘太监心道小子,你还早的很呢。
他看了看天时,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第一个来叫膳的,肯定是四阿哥。后面紧跟的就是三阿哥,五阿哥略慢一分,七阿哥和八阿哥一般就是前后脚。
果然,先跑进来的是苏培盛的徒弟张德胜。他今年十三,山东人,个头略低,一张不长肉的瘦长脸,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若不是一直弓着腰,乍一看倒像外面街上的秀才。
这面相四阿哥看了一定喜欢,苏培盛会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