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求求你借我点钱吧,我娘真的病的不行了,求求你借我点钱给我娘找大夫开药。”
百花楼房间之内,江玉燕跪在地上求着面前已经有些年老色衰的女人。
百花知道江玉燕如若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来找她,而既然已经来找了她,就是做好了卖身的准备。
不过她并没有故作高姿态,而是非常和蔼的把人扶起来,“好孩子,你是我看着出生的,当初你娘带着你离开我这百花楼我也未要她的银子,我和你们也算是故交了。”
江玉燕是个聪慧之人,知道百花嘴上说着交情,实际上心里想的还是生意,“花姐,我只是想要借些钱,等我娘病好了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给你利息,当牛做马的回报给您。”
“你这孩子,什么利息不利息的,花姐我就是再困难,一两副药的钱还是有的。”
百花说着让下人去房中取钱,一边又对江玉燕说道:“只是俗话说得好,这钱也是救急不救穷的,我不要利息,可这本金你也得说清楚什么时候还我啊。”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还。”江玉燕想也不想的说道,“如若一个月之内还不上,我愿意给花姐当牛做马伺候您。”
“瞧你这话说的,如花似玉的模样,我怎么能让你当牛做马呢,那不是委屈了你。”
花姐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精明,让人去拿银子的同时还拿来了两张借据,一式两份,相当正规。
江玉燕是认得字的,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借钱十两,一个月还不上以身抵债。
她没有一个月内还上钱的把握,但为了能够有钱给娘看病,她只能这么做了。
借据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了红手印,百花亲自把江玉燕送出百花楼。
莫说一个女子了,就是一个男人想要一个月赚十两银子那都是做梦,要知道一户寻常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十两而已。
所以在她看来一个月之后江玉燕就是她百花楼的姑娘了,而只要不是不可挽回的事情,她不愿意逼迫那些姑娘。
强扭的瓜不甜,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客,反倒是耽误她赚钱,而江玉燕论容貌比楼里现在的花魁标志多了,更何况才只有十七岁,这么年轻将来至少可以做她十年的摇钱树。
江玉燕拿着十两银子,直接去了药铺请大夫,带回家给她娘看病。
“大夫,我娘怎么样?”江玉燕察言观色,见大夫眉头紧皱,连忙拿出钱说道:“大夫我有钱,求你给我娘开药,什么贵重的药都可以,这些钱不够我再去借。”
大夫连连摇头,收起诊脉的手,“你娘已经药石无灵了,有买药那个钱还不如给她买点儿好的,死了也能做个饱死鬼。”
之前江玉燕去药铺的时候害怕大夫不跟她来,已经提前付了诊费,此时大夫便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还未走到院外,就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哭泣声,摇摇头背着药箱出门。
行医多年,见惯了生死,能做的也不过进他所能罢了,他不是神仙,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江玉燕趴在母亲身边,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