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作息,跟妖怪一样,能有老婆,猪都能上树。”
“鬼看到他皱眉头都要吓死了,一般女人看到他,不立刻掉头跑吗?”
这俩鬼聊起顾长汀的吓人之处简直如数家珍。
沈秋练道:“我感觉还好吧除了嘴毒了点。”
“那是他对你!”两鬼大声说。
吊死鬼说秃噜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像那个谁——”
沈秋练:“哪个谁?”
“那个……”吊死鬼张口结舌,然后用力抬脚踩住了自己的舌头。
门外忽然传来轻轻一声咳嗽。
两个鬼吓得当即穿墙而过,一溜烟没影子了。
沈秋练抬起头,看见青衣公子站在门口,端着一碗药,脸上神色淡淡。
“喝药。”顾长汀言简意赅。
沈秋练没动。
顾长汀又道:“最后一顿了。”
这是逐客令?
沈秋练茫然了一瞬,随后肯定,这就是逐客令。
沈秋练心里说不出是啥感觉。她在二十一世纪活了那么些年,没谈过恋爱,自然也不知道心动会使人自然而然变得卑微,所以面对顾长汀这不冷不热公事公办的态度,深藏的那份又矫情又可笑的情绪炸了,化成无形的暗火。
“不喝。”她跳下床,“我在你这儿待的时间够久了,要回去了。”
顾长汀微微一愣。
“你急什么?差这一顿药?”他说。
“流芳师兄结丹了,我还没来得及去说声恭喜。”沈秋练胡乱扯了个理由,“去晚了显得我没礼数。”
顾长汀的额角抽动。
“那随便你。”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只是死在外面别怪我,毕竟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弄得到这幽罗草。”
“不怪你。”沈秋练说:“我们非亲非故,你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在做慈善了。”
说完,她当着顾长汀的面摔门而出。
顾长汀在床畔静坐了片刻,深深地吐纳,后一拳捶在枕褥之上。
未几,他颦眉道:“滚进来。”
饱死鬼跟吊死鬼颤颤巍巍的在窗外冒了头。
“做什么?”顾长汀冷冷道。
”那什么饱死鬼哆嗦道:“顾大夫,你生气归生气,可千万别把那幽罗草汤随地乱泼呀!”
“就是就是。”吊死鬼说:“那玩意儿能下泄至阴至邪之气,咱们几个除了几两可阴魂啥也不剩了被误伤多不好。”
饱死鬼比他会说话多了,“主要是这幽罗草每半个月都要用龙血浇灌,来之不易,你暂时用不着,可以冰镇着,过些时候再用嘛!要我说那小姑娘有点忒不识好歹了,要不咱们去跟她说说,让她回来,别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无妨,左不过也是拿她试试药性。”顾长汀翻了个白眼。却并没有要动碗的意思。
饱死鬼松一口气,听吊死鬼全然不过脑子道:“就是口是心非!”
顾长汀幽幽的横过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