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流芳与温曌临皆是真情流露,一前一后的惊喜出声。
沈秋练却听不大到,她原本只是眼睛不好使,现在好像连听力也开始减退了。
她只能听得见顾长汀近在咫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阿宁你筑基了,恭喜。”
“可我难受。”沈秋练说:“又疼又想吐……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顾长汀不置可否道:“让你不要过去你偏要,活该。”
“是魔气侵体的缘故么?”
“你再用一用力就可达丹田,魔气和灵气一样,都是活的。”
“很严重?”
“就像铁线虫和螳螂……”
“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比喻吓我!”少女这时候居然感到委屈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我竟不知道你的字典里还有害怕两个字。”顾长汀说。
“我就是想救救人,你说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颗想当救世主的心呢?”沈秋练说。
“你怎么……总是这样?”黑心大夫轻叹一声,日常的阴阳怪气此刻竟变了味,像是温柔的责备。
“闻天羽怎么样?”
“晕了,四肢健全。”
“我师父和瞾临师叔呢?”
“尚能两脚站立。”
“哦还有流芳师兄,他只是个符修……”
“这里现在最体面的人就是他了。”
沈秋练又想了下剩下的两个人,撇撇嘴不操心了。
她耷拉下脑袋,轻声道:“那你带我回青陵吧,顾长汀。”
“好。”
青龙自她的袖口化作一道青光腾入云霄,长啸龙吟,沈秋练的身形消失在陡然降下的密雨之中。
“沈师妹!”魏流芳脱口而出,他冲到云虚让的身畔,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长汀?!”魏君兰认得这雨,难以置信道,“他也在这里?!他几时来的?!”
“这位顾姓的小相公一直与沈师侄在一块儿。”温曌临道:“帮了我们不少忙。”
“这……!那他凭什么带沈秋练走?”魏君兰眉头深蹙,她抬手朝青陵的方向指了指,怒声道:“沈秋练好歹是我们正经派别的女修,这这这就让他带走了,成何体统!让哥!”
云虚让忽而举起手来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他抖一抖袖口的污渍血痕,旋身,眼底的神色含了些揶揄。
“若是阿宁有这缘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