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睦翻白眼，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我爸把她的地址写在便签背面，你说心机不心机？”
这话蒋铭绎怎么接？他要说是，小姑娘能跳起来指责他不许这么说她爸爸。
于是，他很羡慕的语气，“你真幸福。”他又顿了顿，“我就没有这个待遇，我爸妈只会秀恩爱，我跟妹妹自由生长。”
赵思睦“噗嗤”笑了，被哄得从头舒畅到脚，“真可怜哟。”
“是啊。”
“乖。”
一路陪着她聊到酒店，蒋铭绎才挂了电话，他把向扬叫进来安排工作。
翌日，赵思睦起了个大早，戴上口罩顺着便签标注的地方去。爸爸将冯如果的住址标在便签的背面，所谓的开业典礼其实是推着她去看看冯如果。
不在市中心的小洋房，很安静，是栋两层小别墅，她坐在不远处的长椅，静静看着。
与隔壁别墅差不多的格局，但冯如果家的花园更漂亮些，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花园里还有两棵树，不高不矮，缠着彩灯。
很浪漫。
再往上，二楼侧面有个玻璃暖房，装了个秋千，隐约能看到秋千上的机器猫抱枕，大概是宋妤凌的。
是很温馨的家。
阳光有些晒，赵思睦拎了拎口罩，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她垂眸看着自己手指头。理智告诉她冯如果的生活她不应该打扰，就如同程文博的希望，愿她一生顺遂如意，不为早逝的丈夫和女儿误终生。
她湿了眼眶。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她抬头看过去，是个陌生男人，还有……冯如果。
男人跟爸爸差不多的年纪，长相她怕被发现不敢明目张胆看，看得并不清楚，只看出来衣品不错。冯如果送他到家门口，男人亲了亲她的脸颊，坐上车。
车子越来越近，恍惚一瞥，原来宋妤凌长得更随了冯如果。
赵思睦忽然松了口气，余光望去，冯如果仍旧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远去。
大约夫妻俩关系很好。
然后，她看到冯如果去了小花园，拿了把剪刀裁剪花枝。
难怪，他们的花园那么好看。
一个上午过去，赵思睦就这么坐着观察了许久，大部分时候，冯如果都在花园，有时她又进了客厅，她看不着她，但也这么看着。
到中午，她起身回酒店。
蒋舒艺发来视频电话，赵思睦看时间，这会儿上海该是凌晨。
“嫂子嫂子嫂子！”蒋舒艺一上来就发动糖衣炮弹，“嫂子今天又是迷人又可爱的一天。”
赵思睦一时没接住：“有事相求？”
幸好，理智还在。
蒋舒艺支支吾吾：“嫂子英明。”
视频里是她可可爱爱的脸，瞧着挺纠结的。只见她往后靠了靠，镜头里的脸忽前忽后，然后，赵思睦顺利看到镜头后的背景。
“这么晚不在房间？”一看布置就不是小公主的地盘。
蒋舒艺挠头，嘿嘿笑，“在我哥书房找点东西。”
她像是想起什么，侧身让开，让赵思睦更清楚看到蒋铭绎书房的布局，“是不是很冷酷无情？也不知道我哥怎么能天天待到大半夜。”
赵思睦笑笑，没说话，蒋舒艺又说：“家里就缺个嫂子改善我哥的生活品质。”
就差指着鼻子说了。
赵思睦轻咳：“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蒋舒艺立马双手合十：“嫂子，拜托拜托，能不能跟我哥求求情，我跟你说……”
她语速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外加继续扔糖衣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