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这惯会磨磨蹭蹭卖关子的人,终于把话说得清楚了一会儿。
原来高悠悠和郭暖律成功会合后,又在路上遇到了抄捷径赶过去的阿渡与冯璧书,虽说高悠悠执意不让阿渡跟着他,但阿渡还是跟在后头,几人与凌熙让一起秘密登上那小无相山,在几日后,终于设计让那凶手原形毕露。
我问:“凶手可是那几个长老中的一个?”
阿渡点头,那王长老便是杀死高悠悠那傅师叔的主谋,且此人早已暗中投靠聂楚容,靠着金钱财帛,也想法子收买了一批派中弟子,在凌熙让揭穿他之后,更是率门下弟子,联合聂楚容派去的一众高手,当面与他们斗杀起来。
结果没什么悬念,有高悠悠、郭暖律,还有外援的阿渡在,这几人自然落败。
唯一叫人意外的是,聂楚容居然也带着一众高手,现身于小无相山内。
我惊道:“他怎会?”
阿渡道:“因为……他的堂弟聂云珂被老冯给重伤,至今尚未醒来……我想,聂楚容或许不在乎别的人,可这唯一的堂弟,还是放在他心上的。”
我沉声道:“所以,他来一是为了稳固小无相山内的局势,二是为了杀冯璧书?”
阿渡笑道:“是啊,他带来的那群高手,着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所幸,我们几个齐心合力,还是把他们给打退了。”
说者是平平淡淡,我却听得惊心动魄,不由问道:“怎么打退的?”
阿渡笑着摸了摸腰间的软剑:“擒贼先擒王,他们来杀老冯的时候,我和郭暖律先去杀聂楚容……主子有难,难道属下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我道:“聂楚容呢?”
阿渡目光一凛:“我和郭暖律两个联手击杀一人,你觉得天下难道还有人能逃得过去?”
我目光大震,呼吸也随之一颤:“难道你们,你们把他……”
阿渡笑道:“他身边也有高手阻拦,人没死,但经脉已被我俩的剑气所伤,只怕短时间内很难离开病床了……”
我欢喜得几乎要蹦起来,拍着他的肩和拍我的亲姐妹似的:“这是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聂楚容一倒,他的联盟被瓦解就是迟早的事儿!”
阿渡也随着我的欢乐而笑意连连,直到我这欢喜劲儿退去后,我才忽然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去问他了:“你这好消息完了,你的坏消息呢?”
阿渡挠了挠头,道:“高悠悠受了伤……郭暖律把他带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我心一下凉了大半,道:“伤得多重,是谁伤的?”
阿渡便把事情与我一五一十地说来,听得我心头一上一下地颤,但总算心里有些安定,毕竟高悠悠受伤,是由郭暖律来照顾,想来不多久,他便会给我带来消息的。
接下来几日,我将聂楚容受伤不起的消息带给了仇炼争和亮明哥,两人大喜过望,当即定起了一系列瓦解聂楚容势力的计划,我虽然觉得事情进展得有些过于顺利,但也无暇他顾,因为据仇炼争说,他很快就要去见他的师父了。
梦里的话若是成了真,只怕当年那个烧杀我满门的人,真是他的贼师父了。
可我要怎么和仇炼争说呢?
把梦里的话当证剧?我是肯信,毛毛仇会信吗?
还是想法子把梦里那个男人的肖像画下来,给毛毛仇瞧一瞧?
可万一这八年来,那男人的面容形象发生了变化,岂不是白白画了?
思来想去,我是想对仇炼争千叮咛万嘱咐,仇炼争把所有话都沉默地听了进去,可却只有一句话还我。
“我正想告诉你,就在昨日,他已给我书信一封,说是要改约了。”
我疑道:“改约了?”
仇炼争点头:“改到两个月后再见面。”
我一惊,道:“这……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仇炼争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这算什么,但……他从不轻易改变见面的时间与地点,此番骤然改约,总让我觉得不安,只怕是有大事发生……”
他是满心疑惑半脸阴沉,我却想起了小无相山的剧变,想起了聂楚容的倒下。
那人忽然改约,是不是因为聂楚容经小无相山一役,身边高手凋零,自己又伤势严重,需要下属日夜守候?
我暗暗念着这一段,便问道:“他有没有在信中说明约在何地见面?”
仇炼争听到这句,却以一种异常警惕的眼神瞅了我一眼:“我不能说。”
我立刻笑出声来:“你怕我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