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兄长……这……”楚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这块玉玦可不是普通物件，那可是开国皇帝赐给林家的传家宝。不仅是他知道，朝中许多人都清楚这件宝物。
所以不存在他领会错意思的情况。
“阿凝……我……我知道这有些仓促，也有些突兀，只是……只是我想先问问你的意思。”林晏清难得的竟然结巴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你若是有这个意思，我便让父母前去提亲。毕竟……”
林晏清很是犹豫地说：“当初楚祖父也曾考虑过林家，只是最后选择了徐承玄。如今你也看到，徐家不靠谱，徐承玄非良人，或许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可是我……”楚凝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林晏清。
其实当年祖父确实考虑过林晏清，楚凝也考虑过。只是后来祖父觉得林家人口众多，事情也多，势力也大，怕楚凝受欺负。徐家人口简单，楚凝算是下嫁，不至于受委屈。
只是楚祖父看错了徐家，也看错了人心。
在狱中拿到休书后，楚凝也曾考虑过林晏清。只要林晏清能救他出来，他愿意以身相许，只是怕林家嫌弃他休弃之身。
就连现在林晏清说这些话，楚凝也是想要考虑的。他与林晏清算得上青梅竹马，他对晏清兄长并不是完全没有好感。
只是林晏清……来晚一步。
早在那个漆黑的绝望的夜晚，他就把自己作为筹码，交换给了谢珩。这桩交换虽然是无奈之举，他也不能随意食言。
“晏清兄长……我不能……”楚凝想要拒绝，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他已经算是嫁给了谢珩，但是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原因无法公开。若是用其他理由来拒绝，又觉得糟蹋了晏清兄长的一份心意。
“阿凝，我知道你现在恐怕做不出来决定。”见楚凝有拒绝的意思林晏清反而冷静下来。他今日也是突然有了这番心思，并不为别的。“这块玉玦你先收下，不要有心理负担。它在其他人眼中是宝物，是婚约，但对于你我来说不是，我先赠予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再嫁，我已经排好队等你了。”
说完，林晏清不顾楚凝的拒绝，把玉玦系在了楚凝的腰带上。
这块玉玦水头足，是难得的紫色冰种，看起来清澈透亮，触手生温，实在是贵重。
“哥哥！阿凝哥哥！你们在磨蹭什么啊！还不快过来！一会儿我要是走丢了，母亲定然罚你！”走出去老远的林暄清看到两位哥哥都在远处说话不理他，连忙又叫又喊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马上就来！”林晏清心中感激自己的弟弟打岔，连忙应声，回头看了一眼楚凝，极其顺手的拉起楚凝的手往前走。
楚凝手指微颤，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开。
殊不知谢珩的马车就停在文玩街的一处隐蔽的街巷里，谢珩坐在车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楚凝的身上，忽而又转移到二人相携的手上。
“知翡，回家！”这四个字几乎是从谢珩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气得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少爷……怎么这就回去了？您……您不是因为要来文玩街还专门告了假吗？”知翡眼神带笑，语气里带着微微戏谑的意味，明知故问道。
谢珩瞥了他一眼，凉凉道：“知翡，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嘲笑主子了。”
“奴才怎么敢嘲笑主子呢？少爷一定是听岔了奴才的意思。”知翡捂嘴笑了一下，“既然少爷专门向陛下告了假，就应该过去捉奸，怎么在这里吃闷醋？”
“抓奸？吃闷醋？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吃闷醋了！”谢珩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回到马车上。上了马车却也不放心，掀开帘子偷偷摸摸地张望着楚凝所在的方向。
远远望去那两个人又是牵手，又是吃同一串糖葫芦的，还有那个没眼色的小鬼头，还把两人往一块挤，巴不得别人看出来他在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