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春宫的人。”
“荒谬!”皇帝一拍桌案,茶水都溅了出来。
屏风后似乎忽然传来一声响,有什么东西哐当掉在了地上。
大宫女彩蝶挡在了皇后面前,厉呵一声:“谁?”
“呜呜陛下。”丹妃提着裙摆,脸上带着泪痕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她拎着裙摆跪在地上,鬓发散着,哭着道。
“臣妾哪里敢做这种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事情?今日被姐姐这般污蔑,臣妾但求一死证明清白。我一人被冤枉了倒也罢了,可臣妾的爹娘和兄弟姐妹若是因此事而被牵连,才是大大的冤!”
“陛下,不如您就这样把我赐死了罢,臣妾不能再伺候你了,要是还有来世,臣妾还要当你的枕边人!
”
皇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宝儿,你起来。朕最是知道你,你断然不会做这种事的。此事也只是皇后的一面之词,有朕在,谁敢冤枉你!”
丹妃果然就哀哀切切的站了起来,然后依偎到皇帝怀里抽噎,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很是风姿绰约。
这副模样后宫嫔妃见惯了,然而皇帝还就是最吃这一套。
“娘娘…”大宫女彩蝶站在一旁,搀着站立不稳的娘娘,心疼死了。
皇后脸色惨白,却还是强撑着道。
“陛下当真如此狠心?荆儿是陛下的嫡长子啊!他生死不知,陛下怎还有心情去夜夜笙歌…”
“闭嘴!”皇帝勃然大怒,站了起来,一甩袖子。
“来人,把皇后带回梧桐宫。皇后出言不逊,禁足三月。这后宫朕看着也该换一个人管管了。”
今夜陛下训斥了皇后,还下令禁足。此事飞快传遍宫中。
三公主跑去寻陛下,却被告知:“陛下没空,公主还是自己去玩罢。”
一时间,关于太子失踪,而皇后和三公主已然失去圣眷的消息,私底下传得纷纷扬扬。
人人自扫门前雪,宫门一关,后宫的嫔妃们有不少开始盼着水越来越混,好在里头得到点什么。比如升个分位。
再比如:“长春宫那位,现在是有盼头了。”
“就是啊,那丹妃出身不比中宫差,料想她这把火定是烧了很久。”
然而远在悬崖脚下的杏花村,对于那些宫廷中贵人的事情,自然是都不知道的。
天快冷了,罗鸣从军中写了信回来,托楚莹莹转交给裴香儿。
裴屠户大冷天生意更好,天冷了家家户户都要宰点猪和羊肉吃。他接了好几个生意,忙着上门去帮农户们宰猪羊。
裴香儿则忙里偷闲跑来找楚莹莹拿信。
进了楚家的小院子,她一眼看见了正在劈柴的清俊少年。
顾荆目不斜视,专注的做事,不曾分给旁人一个眼神。
裴香儿捂着嘴偷笑,见了楚莹莹道。
“这眼看要过冬了,你那表兄还穿得如此单薄。你也不心疼。”
她打趣楚莹莹,后者却根本不脸红,反而理直气壮道。
“穿得单薄又不冷,说明他身板好,回头娶了媳妇,不论哪家的姑娘总是有福的。大男人可不兴文文弱弱的。我瞧你家的罗鸣就很不错。”
裴香儿拿了信,还来不及看,就用小拳头去打她。
“莹莹,什么我家的!哪有!你别胡说!”
姑娘们推搡着闹着,屋里传出欢快的笑声,就数楚莹莹的最有辨识度,笑声银铃似的,格外欢快。
习武之人耳力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听了先前的那些话,顾荆却红着耳根,还像个被调戏了的小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