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深吸一口气,摊开自己毫无瑕疵的手掌,“我没吃过多少苦头,因为有我母亲死命护着我。”
“而你最惨时,也不过被西夷王贬出王庭,在公主府‘勉强’度日。”
蒋星道:“我对西夷没有半点感情,但它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不会害它。”
“你呢?”
安月松暴怒道:“滚!滚!”
蒋星转身离开,默默回到摄政王身边。
褚镇乾将他放上马车,对此事冷淡地给了两个字:
“闹剧。”
蒋星一抖,抬起双眼,怯生生地望着褚镇乾。
“皇叔……”
真正该嫁给皇帝的公主回来了,蒋星其实不该再喊褚镇乾皇叔。
可他不愿意改换称呼,那样就像他和褚镇乾的关系又变成互相敌对的两个阵营,一辈子也搭不上边儿。
焦焕默默挥退士兵,自己也转到驾车处低头不语,马车周遭顿时空无一人。
蒋星半坐在马车门边,没有脚蹬,他是被褚镇乾直接抱上去的,双腿垂在半空,膝盖时不时碰到褚镇乾。
褚镇乾一手任蒋星握着,另一手转动着砗磲,清脆珠串响动听得蒋星心乱。
他低下头,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骗了您。”
“抬头看着本王。”
蒋星抽抽鼻子望过去。他憋着泪,眼睛鼻尖红成一片,像是进过一趟蒸笼,下唇本就有伤,此时已咬得乱七八糟。
褚镇乾一叹。
灼热双唇相贴,蒋星眼睛亮了起来,绽出惊喜的星光。
砗磲串拨开兜帽,放出他一头柔软油亮的软发。带着中原皂角的香气,还是褚镇乾昨夜帮他洗过后的味道。
褚镇乾道:“你不会认为本王真的毫无所觉?”
指尖勾起卷曲头发,又轻轻掠过眼皮。
蒋星本能地闭上眼,却已经不再惊慌了。他抓住褚镇乾手腕,柔软脸颊轻贴,小猫一样拱他,撒娇道:“皇叔,皇叔……”
“你可知卷发异眸,即便是在西夷,也极为少见?”
蒋星胡乱点头,眼眶发热,指尖都酸软。
褚镇乾垂首看着紧紧依靠自己的青年,低声笑起来。
这样蠢笨迟钝,又昳丽靡绝的美人,若无权势傍身,恐怕早被人肆意掠夺,珍藏在宝库深处,再无重见天日之机。
而他抬起眼,孺慕而透彻的眼中全然是信任依赖。
他心甘情愿被另一个更加尊贵的人锁起来。
砗磲轻贴耳垂,褚镇乾道:“肿了。”
不止耳垂肿,脚踝也肿了一片。
羊奶滋润出的皮肤肌理吹弹可破,连褚镇乾手心的刀茧都承受不了。
蒋星抿唇道:“皇叔送的茶叶还在宫里。”
应该是没机会再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