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
“我不会用你的金丹之力。”
“我拒绝。”
她的话还在耳畔,她那样担心,或许,可能,大概,是担心,他。
荆沉玉微微拧眉,心脏跳得缓慢而沉重,他伸手按了按,无声地跟上她。
昭昭的确在担心,非常担心,但不是担心他,是担心自己,担心下一步该怎么走。
想到那秘境妖的手段,它虽然喜欢美貌的人,娶回去之后却不仅仅要行房事,还要折磨人,它手段极其残忍,许多美人都被它折磨得不成样子,意志消沉疯疯癫癫。
想到原书里江善音就被它丢进满是蛇的坑洞里,那些蛇倒也不会咬她,只会缠绕她身上的每一寸,细细密密潮湿阴冷地桎梏她,仅仅是文字描写,昭昭就已经毛骨悚然了。
绝对不要经历这些,一定要赶紧想到办法,实在不行……
“魔尊!你走慢点,你摔着我了!”
金盼儿独特的嗓音传来,昭昭升起希望,循着声音摸索着过去:“夜月眠,你过来!”
现在最听她话的夜月眠是她最需要的人,不但可以暂时当导盲犬,还可以先去感受一下那秘境妖的手段。
指望荆沉玉先去受刑那是做梦,秘境妖也不舍得,原书里它就打算玩坏了江善音再玩他,最好的总要留在最后嘛,就像昭昭吃甜筒时,最好吃的甜筒底总要留在最后一口吞掉。
而金盼儿是小姑娘她又不忍心,那就只能是夜月眠了。
抓住夜月眠的手时,昭昭由衷说道:“有你真好。”
一路跟在后面看着她避免她盖着盖头会撞到什么的荆沉玉:“……”
“现在知道了?”夜月眠见荆沉玉不爽就高兴,他心满意足地扯回在金盼儿手里的衣袖,拉着昭昭的手说,“本座最喜欢识好歹的人了,盖头扯不掉吧?本座纡尊降贵给你牵着好了。”
金盼儿扁扁嘴,给她就是衣袖,给人家就是手,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不过也好,反正她也不想牵魔尊的手,虽然那位看起来哪怕神经质了一些,也是个大美人。
“君上你在吗?你在哪呢?”
金盼儿瞎子摸人到处找,荆沉玉过了一会才低沉开口:“本君在这里。”
金盼儿松了口气,循着声音过去,低着头找到他的鞋,心里惴惴道:“现在咋办呐?不会真要和那妖怪成亲吧?”
荆沉玉没说话,就在那站着,跟根定海神针似的,只要看看他,大家好像就莫名有底气。
夜月眠觉得很奇怪,为毛他也有这种感觉。
昭昭已经放松许多,从见到夜月眠开始她就放松了,作为她宿主的荆沉玉感受最深刻。
他想的话,可以将她的心情感知得很清楚,那种放松、庆幸,都来自于魔尊,全都是他给的。
他一个字都不说,只看着夜月眠,眼神苛刻而挑剔。
夜月眠被看得浑身难受,阴鸷道:“看什么看,本座是什么大白菜吗,那种‘你不值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荆沉玉回答,他估计也不会回答,反正有人来了,是那个脸上涂着油彩的人。
他摇着扇子走来,站在他们面前,先点了一下荆沉玉,又点了一下昭昭。
“你们两个先来,城主要一次两个。”
果然要先让他俩一起去。
如果真这样去了,戏份就和原书里江善音的遭遇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