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日前皇帝刚提了沈康之为吏部尚书,若是这个时候沈康之的女儿就这样被欺负了去,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这些年来昭德堂的校考向来公正,这也是第一次由两个皇子来坐镇当主查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倒是连皇家都会被人笑话了。
皇帝不争气地看着燕枭和燕轻寒:“什么运道不济,这种话你们也信?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丢不丢人啊!”
燕轻寒倒是面不改色:“父皇,儿臣对于这些字画诗词从没多大兴趣,也不懂如何品鉴,自然是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直接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皇帝瞪了他一眼,却也是无奈地说道:“你打仗倒是在行,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不感兴趣也正常。”
燕枭倒是不能用这样的借口,在众皇子中,他追求样样都出色,书法自然也会涉及,若是说他不懂评判,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他说道:“父皇,儿臣当时没有看见沈家小姐的卷子,自然是评判不了三位考核官的分数是否公允的,至于后来沈小姐再写的卷子,已经不能作为考卷评成绩了,还请父皇明鉴!”
他这理由倒是也说得过去,皇帝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原本让他们两个去当昭德堂的主查官是皇后的主意,毕竟老三已经娶了正妃,而他们两个人的王府中正妃之位仍空着,若是在昭德堂有心仪的女子,倒是也省了不少麻烦。
此时燕轻寒说道:“儿臣觉得皇兄做的已经够好的了,这只是个女子官学的校考,又不是选拔朝廷官员的科举考试,不必太过较真。”
皇帝原本放松的脸在听到燕轻寒的这句话之后,瞬间又冷了起来,他的目光幽幽地看着燕枭。
燕枭心中一紧,暗道不好,难道父皇是发现了他在科举中做了什么手脚?
他转过头瞥了一眼燕轻寒,可是偏偏燕轻寒倒是像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真不知道他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气氛变得安静下来,昭郡王一脸茫然,刚要说点什么,皇帝却开口了。
“昭德堂的书法考试,沈言舒夺魁当之无愧,还有程郢,罚俸三个月。”
御书房里皇帝的声音威严,容不得一声质疑。
从御书房里出来,三个人齐齐往宫门外走去。
燕枭对昭郡王说道:“皇叔,您今日怎么有空去看那昭德堂校考?”
昭郡王道:“宁王莫不是觉着我是故意找你的麻烦?这可就冤枉皇叔我了,若是因为这样让你受委屈了,皇叔给你赔个不是!”
他说得诚恳,倒是让燕枭没法继续往下说了,众所周知,昭郡王素来不爱理会朝政之事,倒是对诗词歌赋,字画收藏格外的感兴趣,若是认真起来,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若说昭郡王是故意的,这还真说不过去。
燕枭缓了缓脸色,说道:“皇叔这是哪里话,侄儿不过是随口问一句。”
昭郡王道:“宁王没有误会就好,皇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燕枭和燕轻寒颔首,目送着他上了马车。
看着昭郡王远去,燕轻寒自然也不想多待,正想上凌王府的马车。
“四弟。”燕枭唤了他一声。
燕轻寒回头,看着他:“皇兄有何事?”
“四弟的身体可还好?”燕枭问道。
燕轻寒淡淡地说道:“暂时还死不了。”
燕枭盯着他苍白的面色,一脸担忧地说道:“四弟若是有需要皇兄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皇兄,若是皇兄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燕轻寒倒是一副不想待下去的模样。
燕枭道:“我只是想知道,四弟为何最近对沈家三小姐颇为上心,这次的校考倒是帮了她不少忙。”
燕轻寒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笑道:“父皇让我来当主查官,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而已,皇兄指的是在哪件事情上帮了她?”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在他凌王有意要帮沈言舒,在书法考试中帮她说话,在画画考试中,他寸步不离地站在沈言舒身边盯着,别人根本做不了手脚,如果他不是故意的,还真没有多少人信。
“没有最好。”燕枭说道,“皇兄也是担心你,以你的病情,还是少操点心好。”
“皇兄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事情吧。”燕轻寒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燕枭冷眼看着他离去,心中却是不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起什么风浪?,!
就在几日前皇帝刚提了沈康之为吏部尚书,若是这个时候沈康之的女儿就这样被欺负了去,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