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赵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稍等一下。”
这一回,他主动给不知是谁的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声线也很好听,还带着点轻快,只不过透过手机,销售员只能隐约听到一些。
她只知道面前这位赵先生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太多了,看得我好累。学长,我买个最贵的吧。”
“……”
“我看了,不是花里胡哨的。”
“……”
“……好。第二贵的比较花哨。”
销售员还没反应过来,赵嵘便起身,掏出了卡。
他说:“价格第二高的那一款定两枚,都要男款,尺寸我的现在量,另一位的我写给你。”
这简直比那些带着请人来买戒指的富家子弟们还要雷厉风行。
但这里见过奇奇怪怪的情况不少,销售员自然不会多问,拿起需要的东西就去办。
待到付款完毕,那位赵先生毫不停留,收好卡便离开了。
仿佛来这个地方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一般。
而那位赵先生走后没多久,店里又来了一个男人。高得很,这么冷的天,依然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风衣,身量修长,双眸深邃,左眼眼尾处还有一枚浅浅的痣,缓和了这人身上的冰冷,添了几分斯文。
对方似乎不是这种地方的常客,起码销售员在这里工作了两三年都没见过。
他的表情很是低沉,那双眼睛不知藏了什么情绪,晦涩阴郁,仿佛随时都会迸溅出疯狂。
他一进门,便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姓赵的客人在。
说话的嗓音和语气不知为何,让人有种熟悉感。
销售员只是被他看了一眼,便下意识道:“有,买完婚戒就走了……”
这话还未说完,男人便转身离开了。
待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珠宝店内,店员稍稍回想,才知晓这人嗓音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不就是方才那个给赵先生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最后直接被屏蔽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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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期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从珠宝店走到车边时,小吴下了驾驶座,给乔南期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觉得今天的乔南期实在有些可怕。
分明这些日子,他们先生一天比一天平易近人了起来。可今天早上赵先生来公司了一趟,乔南期之后去了疗养院,再度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气压低得可以直接把人压死。
小吴战战兢兢地说:“先生现在要去哪里?”
“你回去吧……”乔南期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到了驾驶座那边,“我自己去。”
小吴只好关上后座的门,在车窗外看着他:“要不我先去给您拿件衣服?”
乔南期只是摇了摇头。
他根本没那个心思。
他只想见到赵嵘。
方才店员口中的“婚戒”二字仿佛肯定一般,完全按灭了他心中期望一切不过是错觉的想法。
赵嵘真的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