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他将自己摘了干净。
李间并没有回应,相反,他闭上眼睛,胸口微微起伏。
秦绾宁不逼迫,李间是不信她的话的,她没有放弃,转而道:“殷开的血书……”
李间遽然?一颤,猛地睁开眼睛,秦绾宁就像看透他的心思一样,“殷开这封书就能让你们都跟着死,但我觉得有时候太?简单了,游戏就不好玩。你死,李世北活下去。殷开的选择,你可以参考下。”
就凭殷开的血书,不足以让其他三人?伏法,事事有变,她得有让其他两人?不能辩驳的证据。
“你得想想一件事,我将殷石安交给陛下,陛下为何没有让他回殷府呢?”
李间身上的锁链猛地颤动了一下,哗啦作响,他明?白秦绾宁的意思,萧宴存心看着他们相斗。
萧宴是故意的,萧宴同先帝一样,天下太?平,他们这些人?就没有了用处,相反,还会是威胁。
“李间,你想好了吗?”秦绾宁失去耐心了,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明?明?是明?媚动人?的丽人?,却?无端让人?害怕,“我没有耐心了,你已经活不了了,很快,你的儿?子会和你团圆。”
“秦绾宁,你能保证他会好好活着?”李间明?智知自己不该信任她,看还是动了心。
他记忆中的秦家幺女善良端庄,见他永远带着笑,清新脱俗,是最柔美的姑娘。
他将儿?子的性命赌在了过去的回忆里。
“确定,秦绾宁活着一天,他就活着。”秦绾宁保证道,但她不能保证他自己作死不会死。
李间咬牙,“好,我也写。”
“李间,当初是谁先要害了秦家的?”秦绾宁神色木然?地盯着面前的人?。
李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魏莱。”
“那么谁去先帝面前举报的?”秦绾宁慢悠悠地又问了一句。
“没有人?敢去,后来我们四人?一道去了,不分彼此。”李间凝着面前平静的姑娘,秦州的女儿?与他一样。
秦绾宁点点头,“去了以后说了什么?”
“我们去见了先帝,屏退所有人?,魏莱说秦州反了。先帝不信,侯德义拿出一封前陈太?子的书信,信上令秦州杀先帝夺金陵。”
秦绾宁站在李间
面前,就这么看着他:“为何会有这么一封信?”
“陈帝的笔迹好认,但陈帝太?子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笔迹。魏莱当年与他交战过,得他一封书信。按照字迹,我们顺势就伪造了一份。拿出来后,就连前陈旧臣都分不清真假。真正?见过陈帝太?子的旧臣早就被?杀了,留下的都是些官职卑微的人?。他们也根本?不认得,就这样,瞒天过海。先帝也早就忌惮秦州,几乎没有多想,就认定了秦州要反的事实。”
“明?华长?公主去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秦绾宁想起阿嫂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一滞。
李间扬首,唇角抿得很直,接着就笑了,“明?华是一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去求我们救秦家,为了面子,我们只好去见先帝,见到先帝后,我们闭口不提秦家的事。出来后,装作失败的样子,她自己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起这件事,他语气上扬,并没有太?多的愧疚,甚至还很得意。
“我以为你们筹谋得会很辛苦,未曾想一封书信就成功了,真简单啊。如果现在我伪造出一封书信说你们反了,你说行不行?”秦绾宁故意一问。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你有人?脉吗?”李间开始讽刺她,进来这么久后,他总算找了些优越感,“一封书信不足以推到秦家,这只是一根引火的绳子罢了。信件呈上后,我们又让人?去求情,夸大秦州的功绩,甚至让人?去为秦州写诗写书来赞扬他。造成民间只知秦州,而不知先帝的假象。”
秦绾宁眨了眨眼睛,“哪些人?求情的?”
“前枢密院使?,沈洸的父亲沈侍郎,还有户部?尚书张际,礼部?侍郎赵唯……”李间一口气说了十几人?。
秦绾宁点了点头,“李间,我会向陛下给你求一个很好的死法的。”
她丢下一句话后,蹁跹转身,俯身出了牢房。
隔壁间的萧宴拧着黑暗的空间不置一语,明?华怔忪地坐在凳子上,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三言两语就被?这么陷害了?
她愣了片刻,抬首看向自己的弟弟:“你也知晓?”
“朕也做了一件错事。”萧宴面向黑暗的眸子里深邃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