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意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陆珩姜这是揽锅意思?两人针锋相对这么久,虽然陆珩姜很少真接招,但每次接了也都是四两拨千斤把他噎回去。
从来没有低过头。
虽然他顶着陆珩姜精神体晃悠了这么久,但说到底是他自己问题,与陆珩姜无关,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懂,不能说人家安抚了自己还错了。
宁星意舌尖抵着腮帮子,埋头用手机搜索暂时性精神标记多久能够消失手停了,呆呆眨了眨眼睛。
这么几句话,落在宁星意耳里,仿佛含着一根看不见细针,轻轻一扎,让他有些无措。
他其实没明白陆珩姜为什么会揽锅,也没法儿想象此刻陆珩姜神情,这样众星捧月大少爷,居然会低头,还是因为别人错误。
难道不应该是理直气壮反唇相讥,说:“你自己不懂怪我吗?老子安抚你已经很累了你还在这儿矫情,有本事你别要啊”,这样吗?
宁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张扬跋扈人,他这么一道歉,仿佛如鲠在喉,噎他连喘口气都觉得对不起陆珩姜刚才安抚。
过了一会,陆珩姜又说:“宁星意,见好就收,再生气我可不哄了。”
宁星意猛地转过头,拿走了桌上那颗糖恶狠狠道:“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不过你刚才答应我事不能反悔,听见没?”
陆珩姜:“嗯,听见了。”
沈欢与一直在盯着这个方向,从宁星意回来开始每一句话她都听着,一个字也没落下,自然也没落下陆珩姜嘴角笑意与耐心。
他以前连话都很少说,在重点班时陆珩姜一天都说不上两句话,除了沈渐之外并不搭理人,就算被人推崇也不当班长之类。
他就像是一块三冬严寒反复凝结出来冰,谁都不乐意多看一眼,却在这学期自降身价来了七班,还做了副班长。
开学这段时间,几乎所有该班长做事情他都做了,统计名单,分发班务,各种零碎琐事他都不厌其烦,甚至还会翘课。
沈欢与知道他觉醒成向导自己可能没多少机会了,他这样身份,父母不会答应他找一个向导,可几次三番退让与耐性,甚至是刚刚他那句“再生气可就不哄了”,他是在哄宁星意吗?
那件事根本不怪他,是宁星意自己不清楚,他凭什么生气?!
沈欢与咬着嘴唇,莫名其妙愤怒与嫉妒交织,逐渐在她心里催化,产生酸涩气泡,从她心底咕噜咕噜往外冒。
“欢欢,你在想什么?笔扎到手了。”许佳音轻声提醒,惊醒了出神沈欢与,她手抖了下勉强收好情绪。
“没、没想什么。”
宁星意也想清楚了,反正他已经招摇过市过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他俩干过什么再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还不如光明正大。
凌初看到宁星意屏幕还停留在搜索界面,以为他还在介意便提醒他:“一般来说精神标记失效了就消失了,不过具体时间要看向导精神力强大程度,太强话时间就久一些,陆神话,我感觉应该会久一些。”
宁星意仰起头,幽幽叹了口气。
凌初以为他要嘲讽,忙道:“其实你也……”
“确实。”
凌初微微瞪大眼,宁星意这是承认陆珩姜很强意思?
宁星意说:“他这种强者才能配得上安抚我。”
凌初知道宁星意这人没长感情线,这句配得上不是那个意思,但心里那点儿小火苗还是蹭烧起来,燎原之势完全汹涌,行过之处寸草不留。
这得是怎么个安抚过程,才能让他这么淡定承认对方强大!一定爽飞起!
呜,他也想要被陆神安抚,被陆神摸,被陆神亲。
宁星意又拿过镜子照照自己,硬是别过那个白鹤虚影看向另一侧,被他自个儿挠出来伤口全部愈合了,红痕也消失一干二净,教室里一如既往吵闹他却没觉得难受,用力吸了吸鼻子也没感觉到鼻腔刺激。
陆珩姜真很强,无论什么都做得很好。
宁星意用镜子往后照了照,看到陆珩姜拿出手机,估计是在回谁消息,略微弯了弯嘴角看得出挺高兴。
如果是他话,就算在秀水路这样地方也是困不住他,他有时候真想问问陆珩姜,他一定有更好答案,能给他指一道明灯。
他四岁半那年见过陆珩姜,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小小神仙搁在心里,说是跟他不对盘,倒不如说想要超过他,把他当成一个理想楷模。
凌初握着长毛兔小蹄子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片刻后宁星意手机又响了,他一头雾水低下头。
“被安抚感觉爽吗?陆神这么强,是不是老舒服了?呜,我为什么不是哨兵,我也想被安抚,哥,要不然你给我口述一下吧,如果不是免费观看话那我付费点播。”
?
宁星意朝他勾勾手指,等凌初过来时候一把薅住他脑袋揽在手臂间,“宝贝儿,被安抚感觉你是感觉不到了,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当哨兵痛苦,比如把你揍……”
凌初知道他不会打自己,冲他疯狂眨眼撒娇:“宁哥你舍得这么对你宝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