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要罚,明明是那鸟啄师尊在先,自己不过是出手教训般的摔了两下,甚至都没把它摔死,这怎么就算错了?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跪在这树底下也跪得心不甘情不愿。
日落西山,跪了一天了,曲念膝盖跪得又麻又疼,但师尊一眼都没来瞧过,丝毫不心疼她。
曲念耷拉着头,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委屈又愤愤。
天彻底黑了下来,月亮高挂,星星满空。
没有师尊的准许,她万万不敢起,只得这么继续跪着。
还好,师尊心也没有那么狠,后半夜,寒夙姗姗来迟。
曲念一瞧见她瞬间来了
精神,跪得笔直,就等着寒夙发话让她起来。
寒夙低头看她,良久才开口道:“那麻雀你养了多久了?”
怎么又提那鸟,都已经跪了一日了,就算再错也该罚完了。
心里虽在抱怨,但嘴上还是如实回话:“养了约莫应该三年了。”
寒夙抿唇,继续问:“你养了它三年,对它没有感情?”
曲念歪头想了想,“算是也有。”
寒夙:“既然有,为什么要摔死它。”
曲念不解的看着她:“我对它虽有些感情,但相比师尊,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的东西竟敢啄伤师尊……”
寒夙截断她的话:“你还是不知错。”
曲念撇撇嘴,本就没错,怎么认,师尊就是爱莫名其妙,非要在这等小事上计较不休,不就是只麻雀吗,摔了就摔了,又没真摔死,不高兴我还想要吃了它呢。
寒夙压下火气,耐下性子,心念不能着急,小孩子心性不成熟,得好好引导,不可急躁。
不分轻重虐待小动物,这种恶劣事情,万不可让她再犯第二次。
道理必须和她说明白,若是说不明白那便是用罚也得把她罚明白了。
寒夙:“今日你觉得我比那麻雀重要,麻雀无意间伤了我,你便要杀它,那他日出现了一个比之我要更为重要的东西,我无意间触碰到了那件东西,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杀了?”
曲念:“怎么可能,师尊是最重要的,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伤害师尊。”
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伤害师尊。
这句话,在多年后,成了一句笑话,也成了一句诅咒。
曲念本性如此,恶毒阴狠,寒夙想要把她教好,想要纠正她的思维。
她以为能够成功的,但这只是以为,因为事实告诉她,她失败了,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有些人,真的教不好,费时费力,还会被反咬一口。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寒夙太阳穴疯狂跳动,头疼欲裂,她双手捂着头,感觉脚下的地好似在摇晃,让她无法站稳,
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曲念疾步靠近,焦急唤她,声音虚虚浮浮。
寒夙撑着最后一分力气,想要推开她,但没能成功。
眼皮沉重,她有些撑不住了,合上双眼,意识不清,陷入昏厥中。
关押妖兽的结界,不知因何缘故裂开了一道口子,乌云压顶,不少妖兽趁着这个间隙,从那道裂开的口子中逃脱而出,四处作乱。
九渊道人韩长老莫长老,以及郁竹门一众五阶以上的修士,全都汇集于此。
关押妖兽的结界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问题,正因为没出过问题所以没有解决过,问题突然来临时,场面一度混乱,为此耽误了不少时间,导致了大量妖兽逃脱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