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姜团眯眼看她。
小孩轻笑：“你果然在这里。”
姜团眉头微蹙，这声音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孩缓步走近：“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洗了脸上的泥，这就不认识了？”
随着小孩的靠近，姜团看清了她的脸，巴掌大的脸，很是稚嫩，弯弯的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
“是你，”姜团眼有惊诧，“没想到我养的小妖怪洗了把脸，竟这般的好看，我要早知道也就不让你脏着了。”
姜团眼中闪过一丝嫉恨，自己作为寒焰谷大弟子，眼下却成了过街老鼠为了活命东躲西藏，而面前这人却由原本的贱奴摇身一变，成了寒夙的座下弟子，真是风水轮流转。
姜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嫉妒，这小妖怪平日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是好掌控，现在自己身受重伤，正愁没人照料，得想办法让她帮自己去寻些药和吃食过来。
“别站着，蹲下跟我说话。”姜团颐指气使。
曲念依言蹲下。
果然，奴才就是奴才，哪怕身份转变了也还是改不掉听人命令的习惯，姜团得意勾唇：“你现在出去给我寻些治疗内伤的药，然后再给我寻些吃的过来，记住，千万别让寒焰谷的人发现，动作快点，我现在饿得很。”
曲念蹲在他跟前，歪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姜团被她盯着寒毛倒立：“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盯着我做什么，找打是不是？”
曲念勾唇：“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
姜团表情一滞，她这语气不似以往，以往她都是低眉顺目的，说话声音也极低极小。
“怎么？”姜团强自镇定，继续摆他主子的架势：“走了狗屎运，被寒夙收入门下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开始张狂了？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低贱的半妖罢了，我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打死你。”
曲念凝着他，似笑非笑：“我再怎么低贱，你现在还不是得求我，我要是不帮你找食物和伤药，你还能活几天？再不然我把寒焰谷的人叫过来，像你这样的，遇敌时投敌的人，你猜他们抓到你之后会怎么对你。”
姜团眼角抽搐，情绪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曲念近距离看着他，像是在看杂戏团的猴子。
“我杀了你！”姜团伸手要来掐曲念脖子，曲念往后一躲。
曲念站起身，由上往下，俯视他：“就你这样子，能杀谁，我劝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活命吧。”
姜团死死盯着她：“狗东西，我以前待你可不薄，要不是我，你老早就死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你得谢我。”
“你的救命之恩，我当然得谢，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谢谢你三字咬得极重，咬牙切齿：“你将我族人圈在林中，供你狩猎玩乐，数百族人，每月一次狩猎，杀得就余我一人了，这种救命之恩，我当然得谢。”
曲念拔出短剑，笑意盈盈：“你这人够毒够狠，做事也足够果断，但很可惜，你不够聪明，你既要灭我怅妖一族那就应该杀干净，怎么还留了一个，哪怕他再怎弱再怎乖再怎么听话，你也不该留，留着干什么？给你收尸吗？”
姜团望着她手中短剑，心中惊诧，这哪里是个十岁的孩子，“你要做什么？”
“废话，”曲念把玩手中短剑：“我要做什么？难到我是来和你叙旧的吗？”
姜团在地上挪动后退，方寸大乱。
曲念眼神一厉，左手掐住他脖子，右手短剑举起，“噗嗤”一声，是剑扎入皮肉的声音。
这一剑狠狠的扎在了他大腿之上，剑拔出，血飞溅而出，溅到了曲念的脸上，在血的映衬下，让她那稚嫩的面庞变得尤为阴森可怖。
“啊！”姜团疼得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