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就……哎说出来可能挺讨人厌的。”
姜无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平时没多不讨人厌。”
“哥！”他气鼓鼓地呲了呲牙，“我是觉得吧，明明我打得很好了，但是队友太菜了。”
姜无叹了口气，揽过这小孩儿的肩膀。冷阳顺势就倒在他怀里了，还抱着他的腰蹭了蹭，“哥，我腰好疼。”
“这是五个人的游戏，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舞台。”姜无轻轻按揉他的脊背和后腰，“而且人的命运并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队友的选择、相遇、磨合，都不完全是你能控制的。”
“但是你做好了自己能做到事，这就足够了。”
冷阳点点头，迷迷糊糊地说：“退场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站在赛场上。”
姜无：“不喜欢打比赛吗？”
“……我也不知道。”他迷茫地把脸贴在姜无膝上，视线落在茶几的阴影之中。
“说实话，有哥你在，我真的什么都触手可得。我好像……没什么喜欢与不喜欢的。学习也好，游戏也好。”
姜无想了想自己化身与世界联系起来那部分的记忆，看见了冷阳染着紫色头发在地下酒吧打鼓的样子。那时候的冷阳看着就十四五岁，混在一群早熟的白人男男女女里显得格外小个。
但是他却是那方昏暗天地里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姜无问：“打鼓呢？也不喜欢吗？”
“啊？”冷阳很惊讶地从他怀里抬起身子，“哥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事我不知道？”
姜无笑了笑，在他化身的记忆里，他真的参与了冷阳成长的每个阶段。看着冷阳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
卡戎捕获到姜无脑中的异常情绪波动，立刻发出冰冷的警示音：
【姜无，请控制你的情感。这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记忆。】
姜无没有理会卡戎的警告，接着与冷阳回忆了很多他小时候的趣事。从他第一次到国外学语言学到哭，到从高中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毕业。从自以为瞒过他玩乐队到干脆休学回国打比赛。
冷阳脸颊发热，嘟囔着：“别说啦……”
他声音渐弱，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姜无等他彻底睡熟了便将他抱到休息室的床上让他舒舒服服睡一觉。
他摸了摸冷阳的额头，无奈地笑了，“完全就是个小孩儿啊。”
【姜无，你正在失控。】
“卡戎，”姜无的视线落到窗上，仿佛透过其看到了亿万光年之外他真正长大的地方，“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这个世界的冷阳、褚峰是真实的存在。而他们记忆里，也真实存在着‘姜无’。”
卡戎依旧用冰冷的警示音提醒道：【那都是你虚构的记忆。姜无，我搭载有情感清除模块，随时可以使用。】
“好啦。”他笑了笑，从窗外收回视线，“开个玩笑。”
卡戎从警告状态转为日常状态，声音仍透着担忧：“离开这个星球之后我建议你不要再以精神力化身降临。三份气运卖出去足够你买上好几年的营养液。剩下的钱也足够修好我的本体。”
机甲本体在逃离过程中为姜无挡下了一发能量炮，机体损坏无法启动。3s机甲的修缮费用也是天价。
但在气运面前不值一提。
姜无用精神力轻轻包裹住卡戎，柔声道：“谢谢你。”
卡戎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叮嘱他几句就去打游戏了。
姜无视线低垂，眼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