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英似是听惯了这样的话,面不改色的说:“我顶多就是有些小聪明,要跟妈您比起来,可差远了。”
以往,沈弘曼最是喜欢在老夫人面前表现自己,即便老夫人刚责骂过她,一点儿小事都能办砸,但骂也骂过了,何况,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结果,反而因祸得福,顾承烨直接把人带回家里去了。
但现在,沈弘曼并未像往常那般替自己开脱,努力挽回老夫人的心,反而显得有些沉默。
事到如今,虽然暂时没有坏消息传来,但她连沈颂的面都没见到,派出所那边也还在继续调查落水一事,这件事始终悬在这里,没有翻篇,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沈弘英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神情颓然的沈弘曼,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嘲讽。
晚上,沈弘曼回了家,还在琢磨沈颂的事情,皱着眉头在客厅来回踱步。
“妈?”一身酒气的年轻男人摇摇晃晃的进了家门,眯着布满红血丝的眸子,大着舌头说:“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晫然,你怎么喝成这样了?”沈弘曼赶忙扶住了东倒西歪的大儿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晫然顺势往沈弘曼身上一靠,嘿嘿一笑说:“妈,我都说了,你不用等我回来,我这好不容易放假回国一趟,跟好朋友出去聚聚,指不定得玩到多晚。”
“那你也不能喝成这样,胃里该多难受啊。”沈弘曼一边将儿子扶回房间,一边吩咐佣人去煮解酒汤。
秦晫然迷迷糊糊的想了一阵子,板着脸问:“妈,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小子的事情发愁?”
沈弘曼犹豫了片刻,叹息说:“你先去睡觉,妈明天给你说。”
见状,秦晫然只觉他妈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他的思绪有些混乱,说起话来,更是恶声恶气的:“敢在大街上当众让我妈难堪,我看他是活腻了。”
“晫然,你迷糊了,现在说的是另一件事。”不等沈弘曼把话说完,秦晫然就暴躁的打断了她,“不管是哪件事,他敢欺负我妈,我就饶不了他!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翌日一早,顾承烨陪沈颂将剩下的体检做完。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承烨告诉沈颂,他想去见他父亲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沈颂没说话,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见状,顾承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沈颂抬眸看向他,淡淡的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
顾承烨坚定的望着他,“阿颂,无论何时,只要你想,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沈颂舒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承烨,谢谢你。”
下午,顾家的车驶向了西山疗养院。
西山虽然在郊区,但它离魔都很近,而且环境优美,每逢节假日,都会有游客来景区游玩,来来往往的车辆并不算少。
因而,顾家的司机并未发现,后头有辆出租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疗养院不在景区内,而是在一条僻静的岔路上,拐过来之后,车辆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这时,司机很快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他提醒顾承烨说:“少爷,后头好像有辆出租车一直跟着我们。”
顾承烨连回头看都没看一眼,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沈颂的心思都在待会儿与父亲的见面上,也没说什么,放心的交给顾承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