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们俩也来实验室啦?”整个学校就没有迟野不认识的,一见面,就非常自来熟的同他们打招呼。
乍一见到迟野出现在这里,王彬微微有些吃惊,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垂眸腼腆的回说:“今年的物理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提前过来练习练习。”
迟野一乐,“呦,这不巧了么,都是参加竞赛的。”
闻言,王彬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就连一贯沉默寡言的陈钧山也抬眸看向了迟野。
望着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迟野也不解释,只笑眯眯的说:“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好说。到时,千万记得手下留情。”
王彬跟着呵呵干笑了两声,陈钧山却一板一眼的说:“竞赛就是竞赛,我是不会让着你的。”
“你这—”迟野扶额,“开个玩笑而已。”
陈钧山却始终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一脸认真的说道:“但考试之前,你要有什么不会的,我愿意讲给你听。”
这或许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但这话从清高沉默的陈钧山嘴里说出来,就显得不那么普通了。
由此可见,迟野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念及此处,沈颂不由得地看了他一眼,而迟野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笑着应承说:“那就多谢了。”
临近下午上课时间,几人整理好实验室,下楼朝教室走去。
路上,陈钧山偷偷拉住了迟野,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神色看起来有几分不自在,“嗯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件事。”
见他神神秘秘的,迟野也跟着压低声音,“你问。”
陈钧山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这学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你们班的沈熹、她没说什么时候来上课吗?”
“你说沈熹啊。”迟野并不觉得吃惊。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沈熹有婚约在身,可架不住人家长得漂亮,性格还温柔,学校里的很多男生都将她当做自己的女神。
就是陈钧山这个正直单纯的闷葫芦竟然也是这群男生中的一员,稍稍让迟野有些意外。
迟野如实说道:“我只知道她出了车祸,沈家就给她办了休学在家休养,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上学,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陈钧山的语气变得有些失落。
大约半年以前,他周末在滑冰场兼职时,遇到了沈熹。
那个在学校里被众多男生仰望的清纯玉女,在滑冰场踩着冰刀翩翩起舞的雪域精灵,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只是,他完全不敢跟她搭话,却不曾想她竟然记得她们是隔壁班的同学,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就这样,她们渐渐成为了朋友。
暑假,沈熹几乎每天都会来滑冰场,一练就是一下午。
轻盈美丽,不知疲倦。
那是他平凡的人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
也许是沈熹的和善和温柔给他无尽的勇气,陪她一起在屋檐下躲雨的那晚,他竟头脑一热,磕磕绊绊的向她表了白。
等他晕晕乎乎的回到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当晚,他紧张忐忑到根本睡不着觉,却不是担心沈熹到底会如何回应他的表白,因为他知道像沈熹那样的姑娘,就如同天上的月亮,美好而遥远,不是他这种踩在地上的普通人能够够得着的,他唯一担心的是她明天会不会就再也不理他了。
从此,她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去了滑冰场,等啊等,等啊等,直到晚上十点关门,也没有等来他想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