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送走李所长,江安期待的问沈颂:“颂哥,接下来我们准备做点什么。这好不容易放个假,我们得干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沈颂伸手从麻杆儿那儿拿回自己的书包,还没开口,江安一张笑脸当即就垮了,欲哭无泪的说:“不是吧,又去图书馆。”
沈颂随意将书包往肩上一搭,转身就走,无情的丢下两个字,“走了。”
江安拔腿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麻杆儿站在原地没动,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颂哥,江安,你们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那地方我实在是坐不住。”
瞧着他二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麻杆儿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感慨说:“不得不说,颂哥他们一班的班主任真是个人才,给一叛逆期的网瘾少年找一校霸当家教,这么毒的组合居然真能让浪子回头,改邪归正。啧啧啧!”
市立图书馆,沈颂很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江安熟门熟路的走去他对面坐下,拿出老师布置的作业,百无聊赖的在上面写写画画,时不时抬眸看一眼对面眉心微蹙的沈颂。
他很早就发现,沈颂看书的时候,偶尔会不自觉地蹙起眉头,神情专注到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面前那本如同天书一般的外文期刊。
就这么安静的注视着沈颂,江安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他们刚认识那会儿。
那是一年多以前。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他一直跟着母亲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无时无刻想要掌控他的生活学习的顽固做派,让他和母亲之间产生了巨大的矛盾。直到他初三那年,他们之间的矛盾终于彻底激化了。
那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汽油桶,都不用点,自己就能着。周围的人和事无不令他烦躁至极,似乎只有泡在网吧,昏天暗地的坠入游戏世界之中,才能让他短暂的忘记烦恼。
他逃学这件事让他母亲彻底慌了,像防贼似的,安排家教、助理、保镖轮番上阵盯着他。只可惜不仅毫无效果,反而让他的逆反心理更重。
到最后,他母亲恨不得丢下公司不管,一天二十四小时亲自盯着他。
眼看着他们母子的关系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死胡同,他母亲的一个朋友——也就是沈颂的班主任,给她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馊主意。
大概是别无他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母亲竟然同意了。
也就是在那时,当他被母亲从网吧提溜回家时,双目猩红、浑身炸毛的他第一次见到了沈颂。
说是第一次其实并不妥当,虽然他比沈颂低一级,但他们是一个中学的。他曾无数次在学校的各类表彰大会上见过站在台上沉着发言的沈颂,也曾无数次听周围的同学提起过沈颂威风凛凛的“光辉”历史,那是比他学霸身份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校霸生涯。
因而,当他突然见到沈颂出现在自己家时,很难不震惊。
然而,对于这个诡异的画面,他母亲连个解释都没有,只丢下一句“这是我给你找的新家教,你们自己认识一下”,就又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家教”这两个字堪比惊雷,让他在网吧里连续泡了二十多个小时早已昏昏沉沉的大脑直接宕机。
当他还处在如遭雷轰满脸懵逼的状态时,沈颂已经旁若无人的走去沙发坐下,径自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视线落在书页上,头也不抬的对他说:“一周两天,每次三个小时,你只需在这六小时的时间里,安静的待在家里,我便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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