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被汗水湿透了，颜双意只觉得冷。
黑暗中，越嘉陵隐约察觉手心下的肌肤有了些变化——原本细滑的手臂上一颗颗凸起的小疙瘩，不让人感到厌烦，只是好玩。
他的手又摩挲了两下，才递过自己的毛衣给她围上：“别着凉。”
颜双意却循着他的手推开了那件带有他的气味的衣服。
她推开，他便再去围。
两个人又厮闹了好一会儿，才听颜双意硬着声音问了一句：“我不要，你凭什么强迫我？”
越嘉陵握着毛衣的手紧攥一下，旋即松开，直接把那件衣裳裹在她身上，一粒粒地开始给她系扣子。一面系，一面恶声恶气地咬着后槽牙，近乎低嘶：“我再说一遍，凭你是我的人。”
“我不是！”颜双意转过头去，“早就不是了。当初说好互不打扰，你没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权利！”
扣子是他一个个系上的，小小的纽扣系时颇费功夫，衣衫拉下去，却只要一瞬间。
颜双意只觉锁骨处一痛，遽然，那痛觉又往下蔓延。
越嘉陵的声音极含混：“明明是你先来打扰我的。”
*
“叮铃铃”
电话响过几声，颜双意才接起来。
“Elaine。”听筒里传来傅云深温和低缓的声音，“准备好了吗，不是说好了，今天带叮当跟我外甥女见面？”
颜双意坐起来，想了想——是有这事，昨天跟傅云深说好了的，今天放假，让两个孩子见面交交朋友。可谁想到越嘉陵大半夜还会来折腾？
“Elaine？”傅云深见她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怎么，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她赶紧否认，“对不起，昨天回家太累了，我们……我们现在还没起床呢，要不你们先出发，我带着叮当马上赶上。”
越嘉陵早就醒了。
他大致猜到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却无意在此时就揭穿。只是一只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顺着颜双意的腰往上爬。
爬得她脊背上的线条紧了又紧。
“那没关系，我们就在你楼下，等你一会儿就是了。”傅云深依旧是那般温文宽和。
可这倒难为住了颜双意，她只能想了想，答了一声：“好，那麻烦你稍等了。”
掀开被子。
脚还没沾地，身子一晃，生生被人挒了回去。
她倒在越嘉陵怀里，脸颊就贴着他略微硬实的肌肉。
“你……”
越嘉陵伸出一根手指，逗弄似的来回抚弄她火热潮红的脸蛋，还不忘添油加醋地笑她：“你怎么不跟你这位普通朋友说清楚，昨晚到底为什么搞得太累呢？”
颜双意知道他不正经，可没想他随时随地都能这么不正经，心里暗暗啐了他好几声，才木着一张脸说：“越总，我现在有事，你也该走了。”
“嗯。”越嘉陵倒是痛痛快快地起了身，“我这就走。现在下楼，想必还能跟你的朋友打声招呼。”
颜双意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阻拦：“不行！”
他这才严肃起来，拿过她的手机，递给她：“那你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你不能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