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祀本不想提前露面,但眼下听到了这两个名字,也不得不莽撞一回了。
这屋中几人,论起来唯有那华真真或许是个对手。但如今又不是论正大光明的决斗,若她还是傻里傻气地冲进去,那自己当初选得这“蜀中唐门”,莫不是浪费了?
交谈不过四五句,这些人便准备要离去。唐无祀瞄准时机,先是同时打熄了屋内所有灯火,接着还未等他们反应,便飞身从窗中闯入。
“什么人?!”只听得高亚男惊呼。
只可惜她话还没完全出口,浑身上下的大穴处便被扎满了金针。
这正是“满天花雨”,唐门的独门绝技,可在呼吸间连发六十四样暗器,如天罗地网将人罩住,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其实这里的几人,都能算得上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能悄无声息地上了船,又能在电光火石间,打出如此准的暗器。
此时唐无祀已经重新带上了帷帽,遮住了面容,这东西还好系统里多得是。又变幻了声线,也收了玉锁。
方才用金针打穴之时,她就已经封住了枯梅,华真真和高亚男的哑穴。唯独留下了丁枫,因为她还有话要问他。
“说,陆小凤和花满楼来做什么?”唐无祀对丁枫就没那么客气了,扼住了他的咽喉,冷声问道。
“阁下与他们二位有仇?”丁枫背心的汗水都快打湿了衣衫,他回答得很快,不敢怠慢。
眼前这位姑娘出手之快,点穴之准,实在世所未见。也不知这金针上没有喂毒,不然他这条命怕是注定要归黄泉了。
“这天下除了我之外,绝不许第二个人再动他们两个一根寒毛。这二人非死在我的手里不可。”
唐无祀故意将话说得凶狠,为了就是让丁枫摸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江湖上,有旧有情的人不多,但论起有仇的,那就是多如牛毛了。
行走江湖,难免会与别人接下恩怨。有时连那人自己也不知,旁人就已经恨他恨得不得了。
“最好不要和我耍滑头。”唐无祀见这厮的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同风车一样不消停,生怕别人不晓得他在疯狂头脑风暴想些什么坏主意。
索性从怀中摸出一粒丹药,她讥笑道:“我本不想用这种办法,可你实在太不老实。”又在他颌骨处一捏,嘴巴不自主地就张开了,便将丹药给他强行吞了下去。
“此药名为“七夜寒星”,若在七日之中不解毒,寒毒汇聚至心口,便会心痛而亡。”
她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继续道:“这毒你不会有感觉,再高明的郎中也断不出来。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实话,还能有条活路。”
“说说,我一定实话实说。”
丁枫闻得这话,再观唐无祀身形声音,心中暗自思量,这莫不是那陆小凤又一桩风流债。这该死的,他倒是风流,这债竟还到我头上了。
“是是,这二人其实来…”
他话音还未落,就见着眼前这位姑娘突然捂住心口,如遭重击,瘫倒在地,像是痛苦万分的样子。不一会又接连呕出了好几口黑血,浸湿了帷帽上的白纱。
“不是吧…”
阵阵剧痛传来,一时犹如万蚁噬咬,痛痒交加,苦不堪言;一时又如堕冰窟,周身寒意刺骨附髓;一时又如烈火焚烧,烧灼之痛游走各大经络。
“居然玩真的…”唐无祀边吐血边忍不住吐槽。
这毒…真的坑死我自己了…当初怎么想的设定…
她身上的毒根本无药可解,唐门多年来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希望求得解毒之法,也是年年徒劳无功,只能用药拖着她的性命。
随着年龄增长,这毒性越积越深。从前是三年发作一次,后来是一年发作一次,紧接着是半年,如今已是一月就发作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