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杯就是邵沉早期的代言,长相普普通通,丢到超市货架上都不会有人会把它和邵沉代言联系到一起。
然而,邵沉代言这阵热潮一上来,这个其貌不扬的水杯又增添了许多购买者。剧组的大家都挺喜欢邵沉,一个水杯也不是什么大钱,于是纷纷支持了一番。
阮恒瑞这一句话音量不小,引来不少人回头,目光落到谢忱的杯子上。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发现了,谢忱这个水杯也是同款。
而且谢忱这个水杯的颜色是早就已经卖断货了的,一看就不是像他们这样在这两天买的。
一双双疑惑的眼睛看向谢忱。
邵沉本来正坐着任由别人摆弄这场戏需要的造型,听到阮恒瑞这声嚷嚷,抬起手示意造型师“稍等”,接着微微侧过脸,注意力都放在不远处的谢忱身上。
“是吗。”谢忱不动声色地应,把锅都推到程代川身上,“程代川买的,我没注意。”
反正程代川不在,把锅扣到他头上就行了,想必不会有人拿这点事再去专门问程代川一遍。
程代川远在千里之外被扣了一口锅,不由得连打两个喷嚏,纳闷地揉了揉鼻子。
这个回答平平无奇,听完之后工作人员们又把头转了回去,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谢忱躲过一劫,虽然面上不显,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刚刚那简单的两句对话已经被邵沉尽收眼底。
邵沉已经将目光收了回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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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剧组,谢忱和邵沉再一次回到了“演员”的身份中,继续电影的拍摄工作。
今天这场戏是两位主角的重逢。
自从上次秦岸与江霭道别,除却那场荒诞不经的梦,江霭再也没有见过秦岸。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秦岸活得肆意潇洒,从不掩饰自己身上的红a,尽管他身负所谓的“罪责”,在政府黑名单上排名前列,但他仍然拥有某种意义上的“自由”。
而江霭却恰恰与他相反。他是收束在条条框框里的人,他向来严谨、克己、一丝不苟,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他破碎的原生家庭致使他从来没有想过感情问题,因而他对自己的性向认知并不明晰。
他的圈子里从未出现过像秦岸这样的人,他看向秦岸时,就像在透过万花筒看光线几经反射出来的、瞬息万变的、鲜活而美丽的景象。
只是美丽总是与危险比邻而居,江霭深谙这个道理。
所以秦岸不再来了,他心中虽有些说不明的空落,却认为这是再正确不过的。
今天这场戏,不再是梦里的重逢景象,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中的重逢。
再见秦岸,江霭仍然难以避免地会想到那个令人有些恼怒的梦。
尤其是——
“好久不见,医生。”
一模一样的话。
神态动作,都与梦中如出一辙。
也不知道是他记得太清楚,还是他太了解秦岸。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事。
久久没等到回应,秦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