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你家这边新搬来的邻居,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外的人大概也反应过来这么晚跑来敲门有些不合适,所以在门铃响两声之后立马说明来意。
听声音是个柔弱的姑娘,年稚没有多想就开了门。
“我去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刚回家家里就停电了。真的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但是我实在太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缎面v领长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
她慢慢地抬起头,素净的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就连年稚一个女孩子,都看得有些心疼了。
没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在看清年稚的下一秒,立马变了脸色,她的声音尖细刺耳,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扑面而来的火药味让年稚皱了皱眉。
长这么大,除了年宏之外,她还没见过敢这么大声冲她嚷嚷的人。
年稚保持着最后一丝好脾气,压着火气问,“请问这位小姐,你还需要帮助吗?”
杜文欣看着她这副女主人的样子,只觉得肺管子都要被戳炸了,她也不顾自己娇柔的形象,上前一步,“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漂亮姑娘,结果是个精神病。年稚在心里念叨了句晦气,就想退回去把门关上。
结果杜文欣身手还挺快,直接侧着身子就顺势挤了进来。
杜文欣自从打听到季初家就在这里之后,还没回国就斥巨资买了天华的房子,为的就是跟他来一场美好的邂逅。
尤其是今天这个桥段,是她精心设计过很多次的成果。
没想到开门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她和季初的老熟人。
杜文欣认定了年稚这种穿过季衣服的十八线小明星,绝对没能力搭上季初,八成又是哪个资方的人送过来讨好他的。
这么一想,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她刚回国,再加上杜家算不上北城实力中心带,因此并不知道季初已经订婚了的消息。
杜文欣趾高气昂地瞥年稚,“你这种东西我见得多了,为了点儿资源就出卖自己。但是今天我告诉你,季初可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你跟你背后的人还是趁早死了这颗心吧。”
原来不是精神病,是季初在外面招来的花蝴蝶。
而且,还真的被这位蝴蝶误打误撞说对了。
年稚在心里嘲讽地笑了笑,年宏费尽心机把自己送到季家的家谱上,可不就是为了季家的资源。
本质上她这个年家人,和那些被无良经纪人带去拉皮条的小明星,也没什么不同。
她不想跟这人多纠缠,“这位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开,你现在是私闯民宅。”
杜文欣嘴角挂起抹轻蔑的冷笑,“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三年前被他甩了还不够,现在直接上赶着倒贴了?可惜,山鸡就是山鸡,永远都变不成金凤凰。”
她话还没说完,年稚就冷眼上前,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房间里传出了清脆的回声。
杜文欣没想到年稚有这个胆子上来动手,懵在原地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她尖叫着冲了上来,每一招都直冲年稚包着纱布的手指。
年稚嫌她烦,一个过肩摔就把人控制在了地上。
手指又传来了钻心的痛,她低头扫了一眼,好几根都从纱布里渗出了红血丝。
她疲惫地盯着狼狈的杜文欣,终于在尘封的记忆里想起了这个人。
当初她和季初相识那年,年稚读艺术本科,季初则修的是商科硕士学位。
他们两个的同学圈子本来就不相同,杜文欣就是季初的硕士同学之一。
要说为什么年稚独独记得她一个,那是因为三年前季初的毕业派对上,年稚同样打过杜文欣这么一巴掌。
那个时候,窗外的月亮似乎也和今晚一样圆。
“年年,我们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