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稚还能开玩笑,季初松了口气,“没错,我就是我们家最不中用的一个,用不了多久,就要败光全部家产了。你嫁给我,咱们俩就是一对儿败家子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逗得年稚也会心一笑。
两个人聊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临结束的时候,季初正要起身离开,年稚忽然拉着他的手,“我晚上不是在无理取闹,我只是想到了想到了三年前的事,很难过。”
这话倒不像是平常的年稚会说出来的,季初瞳色暗了暗,伸手摸了摸年稚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等他去医疗箱拿出温度计和退烧药,再赶回来就见到了个泪眼婆娑的年稚。
小姑娘缩在被窝里哭成了泪人,肩膀还不停地耸动抽泣。
看起来可怜极了。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长不大。”
季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生病后的年稚倒是非常乖巧,让含温度计就含温度计,让吃药就吃药,俨然一个任由季初摆弄的洋娃娃一般。
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在月亮挂在正当头的时候,年稚的体温总算降了下来。
“小初。”年稚从被窝里伸出手,拉住了正要离开的季初。
“嗯,你说。”
季初回头看她,见她还是闭着眼睛,大概是正在做什么梦。
“你今晚为什么会来找我?”
此时,季初注意到窗外的一道月光浅浅地照了进来,落在年稚的床边。
一室的静谧安详。
许久,季初温润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语气轻柔,像极了梦中呓语。
“因为,想见你。”
*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上午,年稚醒来时口舌发干,嗓子里就像堵了一团带着刺的破布。
她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陈设跟她那间装修浮夸的公主房毫无相似之处。
!!!
这是哪?
年稚猛地坐起来,昨夜的记忆逐渐回笼。
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和季初所谓的婚房,不得不说季初这个人的品味还不错,整间卧室的装修简约里还包含了许多设计与巧思,不难看出是主人花了心思在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摆了个分药盒,里面装着医生昨晚开的五颜六色的药丸。
年稚苦着脸,为难地看着那些小胶囊,思考如何才能把这些药倒掉而不被发现。
正想着,手指正中央忽然传来阵灼痛,疼得年稚倒吸凉气,紧皱眉头。
这下药丸大概是倒不了了。
犹豫再三,在怕疼和怕苦之间,年稚最终还是向小药丸做出了妥协。
她把药倒在手里,全部喂进嘴巴,然后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整套动作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意思。
喝完药,她四处找了找,在枕头下面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已经下午一点了。
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年稚回忆着昨晚的情况,她拉着季初聊天,后来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她就因为伤口发炎出现了发热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