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监控的事,王贵便将头垂的更低了一些。
他是在把镜子碎片清理出去时,才发现那用来固定拼接镜的柚木板里藏着好几个针孔摄像。
这样两面藏着针孔摄像头的镜子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被江言给带进家里,是他的失职。
然而萧越却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解雇他,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江言丝毫没有察觉到王贵对自己略有些疏离的态度,他此刻的心思,尽数都放在了房间里的宝贝墨水上。
陈牧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江言轻快的脚步和面上的笑意,他招了招手,直到人走近时才好奇问道:
“哥,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接连陪着江言早起两天,陈牧觉得自己的痛苦值已经到达了顶峰,突然发现江言似乎不像前两天那样周身都围绕着股低气压,陈牧仿佛看见了可以继续赖床的早晨在朝着自己招手。
江言敛起唇角的弧度,只是眼里还盈着点点笑意问道:“没什么,前两天跟你说的那事儿,现在有来问的吗?”
他这两天也没有闲着,而是尽可能地让自己忙起来看看能不能接到一些画画的单,为买到那个系列的墨水做一些最后的挣扎。
然而碍于原身之前在外树立起来的形象,陈牧帮他挂了两天的单,一个消息都没有收到。
提到这个挂单的事儿,陈牧原本还因早起而黯淡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打开,跳转到挂单的联系页面后才递给江言,略带着兴奋的回道:
“有一个!就是给出的价格不怎么高。。。。。。”
江言接过陈牧的手机,仔细的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才发现陈牧说的不怎么高,那都是委婉到家了。
四面墙绘只给两千,就是江言上辈子跟自己同圈的人聊天,人看见这么低的报价都是赶紧绕路跑。
也就陈牧这小傻子,还真就给他接了这单。
两千,还都是陈牧跟人争取来的价格。
对方一开始给的只有一千五。
江言沉思了片刻,就把手机还给了陈牧,问道:“你画具在宿舍里吧?”
“在。”
陈牧点点头,除了交作业和一些考试,他用那些画具颜料的次数屈指可数。
等两人回到云美拿完画具再出来时,便已经是正午了。
江言早饭吃的晚,午饭索性和陈牧将就着吃了点汤面,完事后,他们在搭上了一辆去玉林孤儿院的计程车。
连着几日出门都是计程车,江言已经由最初的不适应的眩晕感调整到了坐在车里看手机的地步。
毕竟他和陈牧,一个是被江家用五百万就打发了送给萧家的商品,一个是经受不住陈家家教,为了反抗孤身出来创办电竞战队的叛逆少年。
着实是有些囊中羞涩啊,江言在心里叹口气,再次打开手机去看单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