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在完全密闭的车内,便更明显。
贺轻舟和她道歉,说等她的时候没忍住,就抽了一根。
江苑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视线看向车窗外的景色。走马观花一般,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也说不清楚是人,还是这景色。
车停好后,碰到了戚穗岁。她近来迷上了汉服,兴许是受了服装的限制,倒不如平时闹腾了。
走起路来斯斯文文。
但瞧见贺轻舟时,还是激动的两眼放光:“轻舟哥哥!”
半开的车窗,贺轻舟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
等江苑下车以后,他才开着车,停到别处。
戚穗岁挽着江苑的胳膊,视线却频频往回看:“轻舟哥哥这样的长相,真是越看越好看。骨相和皮相都是一绝啊。”
她笑着和江苑说,“你们要是有了小宝宝,肯定是神颜。”
江苑早就习惯了她夸大的话,也只是笑笑。
贺轻舟也不是长居江北,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有些工作可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但重要些的,还是需要他本人亲自坐镇的。
趁着他这次回北城,贺母来他家里找过他几次。
长吁短叹的,一副操心模样。
“过了年你就二十六了,你就没考虑过你的终身大事?”
贺轻舟答的云淡风轻:“顺其自然。”
贺母气急了:“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江家那小丫头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犯得着你为她这么守身如玉的?”
每每说到这儿,便不欢而散。
贺轻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我还有工作,今天这顿饭就不陪您吃了。”
开门离开,只剩下贺母坐在餐桌前。
阿姨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瞧见这副景象,就知道八成又谈崩了。
她轻声劝着贺母:“轻舟那个脾气,您是知道的。在感情上拧巴又固执,您要是总这么逼着他,只会适得其反。”
贺母叹了口气:“我就是不忍看着他总一个人。你瞧瞧,他都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自己宝贝成那样的儿子,从小捧在手心宠着惯着。
怎就成了如今这副喜怒不显的模样。
阿姨说:“您刚才也说了,这个年过完他就二十六了。他如今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上,上下左右都是压力。他是优秀,但再优秀也是人,总有变的时候。您不能拿十几岁的他来和现在比。”
听到阿姨的话,贺母沉默几秒:“也对,他爸到他这个年纪,还沉迷打高尔夫和赛车呢。”
阿姨笑了笑,给她沏一壶茶:“所以啊,您别总拿他当小孩看,他有分寸的。”
“可我就是着急,江家那丫头多心狠啊。先不说轻舟失忆的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单论他们认识的那么些年,轻舟何时亏待她了?那一颗心就差没捧到她跟前让她看着了。这会倒好,说断就断。”
阿姨也不知该怎么劝了,这事当事人都说不清。
更何况他们这些局外人。
只能等了。
等时间冲淡这些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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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贺家灯火通明,贺一舟带着丈夫和儿子过来。
厨房从昨儿晚上就开始准备。
向云青近来刚学会了一首诗,逢人就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