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冀大惊说:“臣的的确确就是受帝姬召唤,才九死一生从地狱里逃了出来,若帝姬不信,臣——”
图非晚等着他往下说。
狸冀的表情依旧仓惶,但却住了嘴。
图非晚说:“如果我不信,你会怎么样?”
狸冀眼含悲愤:“臣会努力让帝姬相信,况且臣与帝姬乃是夫妻,活人说过一日夫妻百日恩,臣相信臣一定能让帝姬与臣重修旧好。”
哐当!墓室里的那张石床突然塌了,众目光纷纷盯着始作俑者。
晋戚沉默寡言的负手而站,目光冷淡。
图非晚内心哭唧唧,前夫信誓旦旦要合好,现男友发飙了。
她只不过是想谈个甜甜的恋爱,为什么刚开局就是这么高难度的狗血剧情。
图非晚平复了一下悲惨的心情,说:“郑、呃不是,李记,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失忆了。”
她看了眼晋戚,晋戚微微皱眉,似乎并不认可她说的话,不过图非晚有自己的打算,仍旧说下去:“这一点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不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办法随便就接受这件事,即便是我身旁的晋公子,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他的。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让我冷静几天,等我想清楚了,兴许就好了。”
狸冀面露担忧,深情款款的望着图非晚,说:“原来如此,臣不会逼帝姬的,臣已经等了那么久,有耐心再等下去。”
晋戚更加烦躁,什么臣,什么等下去,什么有耐心,属实恶心——根本不记得自己也说过这样的话。
图非晚干笑,抚着手掌拍了三下,说:“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狸冀说:“臣陪帝姬。”
图非晚瞥瞥晋戚,后者面无表情,她抿了下唇,和狸冀一起爬出大窟窿,离开了。
晋戚目送她,垂在袖袍里的手握了握,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显露。
狸冀脚步轻快的送图非晚回了寝室,在楼下,他郑重的朝图非晚行了礼节。
图非晚瞟了瞟四周,幸好没人。
狸冀认真说:“臣为帝姬来人间,愿为帝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图非晚双手插在休闲外套的口袋里,微笑说:“现在是和谐社会,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你肝脑涂地的地方,既然你占了我同学的身体,我们就暂时还当同学吧。”
图非晚像个心无城府的傻白甜,笑容甜美,眼神清澈,“对了,你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帝姬且伸手。”
狸冀以指为笔,在她手心写了自己的名字。
凌晨三点,图非晚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宿舍。
考古基地里一片冷清寂静,月光又大又圆的挂在天边。
山间气温寒冷,雾气蒙蒙。
图非晚快步穿梭在清冷的古墓里,这会儿早就把孤魂野鬼抛到脑后了,她兀自奔跑着,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灵活身手爬到了大窟窿里。
本以为会看到满地睡得香喷喷的僵尸,结果她一进去,就发现墓室里点着油灯,晋戚和三只僵尸坐在灯下,看上去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
她干笑,“都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