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最不可预测的。”一切对于生命的评估和把握,本质上都是悖论,都是傲慢,“我只能说,这位女士一向表现出来的生活态度是很乐观的,她把每一天都过得很好,她甚至还养了一只猫。”
温蛮一愣:“你是说……”
“是的。”
司戎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被豢养,成为了余生彼此最牵挂的家人,祂怎么会甘冒风险变成人类?”
“蛮蛮,我对零分文未取。可祂最后依然要付出代价。有得必有失,这种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运转的一套潜则,对任何物种都是一样适用。”
司戎留下了这么一句谜语。
……
零和杜女士的故事终归只是温蛮他们生活里非常小的一部分。温蛮和司戎固定会去喂猫,但除此之外,两条故事线之间没有更多的交集。
在司戎看来,他已经仁至义尽。他帮零找了有关领域的持刀专家,但并不对后续的结果负责。
生命是不能强求的,阿戈斯的爱人不拘泥于种族,它们的寿命自然有长有短,所以阿戈斯的种族基因里,对这件事看得其实很开。在既定的结局来临之前,阿戈斯珍惜每一天,或一百年,或一百天,无论长短,都是一生。
一生过完了,祂们就陪着爱人一起死去。
所以在温蛮说过“五六十年”后,司戎就一直以此为“一生”在度过。
现在喂猫,也许将来他们还会喂狗喂鸟,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认真感受不同经历带来的体验。
而他们喂的这些小猫,如今倒是和他们有些混熟了,会认人,在每天喂食的过程中也有了更多互动。温蛮不由地思考它们的去处,还和司戎商量:“要不要给它们找一个收容机构?”
尽管温蛮会怜悯,但他做不到带这些生命回家。那么现有最好的办法,似乎是为这些流浪猫找一个长期的、可靠的处所。
“可以。”
司戎这么一答应,后脚估计何秘书就有一笔新的奖金入账了。
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实在太多了,他们只能对目之所及的生命负责。
可是当他们准备着手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却发现每天固定投喂地的猫碗连同小猫们全都不见了。
温蛮的第一反应是流浪猫可能遭遇的下场,他不由地喊了声:“司戎!”
司戎散出本体,但没过几秒,他就有了判断,并且安慰温蛮:“蛮蛮,没事,是零。祂在这里留下了新的气息,看来祂把那些猫接走了。”
接走了?
乍听起来是件好事,可温蛮稍微深入一想:作为杜芊华的护工,零主观上心甘情愿、客观上也的确全天陪护地守在对方身边,他把小猫接走,有时间精力照顾吗?
更何况,医院根本不可能携宠入内。
“零他在哪里,能知道么?”
司戎似乎和温蛮有类似的一种判断。他释放出本体,成为城市里分散的阴影,大概几分钟后,他找到了零的所在。
司戎转向他们身后的小区。
“祂就在那,应该是‘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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