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亲戚?可惜我也不太记得。”
柳千千难得听师兄这么正式地讲起他的身世。
师兄也只是流落在外的秘境生灵之一,且自记事起就已经在七星宗了,对于所谓往生秘境的崩乱,乃至秘境本身,可以说是都没有什么印象。他如今会了解到的能力操控或是有关的信息,一是来自本能,二就几乎和柳千千一样,都是来自于书册。
“所以你要问我有没有什么亲戚……我也说不好……”
不过……柳千千忽然想起,似乎在那位神秘人口中,一直称呼师兄为……“月魇”?
她在宗门里与掌教大人谈起时,大多只会说师兄是魇兽,那“月魇”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别的指代含义吗?
“是不是师兄比别的魇更厉害一些?所以能得‘月神’的前缀作称?”诚然,柳千千是百分百的师兄吹的本性暴露无遗。
她面前人闻言一愣,转瞬浅浅笑起来:“也许吧,不过我的确知道一件事。”
柳千千忙睁大眼睛攀住师兄的袖子追问是什么。
视线微微一暗,对方弯腰凑近,那双漂亮眼睛满含笑意地凝望她,他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
“我知道你该去洗漱了。”
“……哦,洗……洗漱。”
柳千千摸摸被师兄温热指尖戳过的脑门,偷偷瞥了一眼已经回转过去低头收拾药箱的师兄,只结结巴巴应了声便飞快起身。
今晚,她特意用冷水洗的脸。
自己也太没出息了,不对,还是怪师兄太好了,怎么会有这样越看越喜欢的人呢?
不过等躺在塌上候着师兄洗漱的这段时间,屋里只剩下她,柳千千的脑袋里又开始浮现出今日最后对峙时,那人说过的话。
【不管你怎么阻止,月魇都会死的……】
【你会来哭着求我的……】
那是个神经病,不要因为这种没有根据的恐吓自乱阵脚,明明垂着眼睛不断告诉自己这句话,可一会儿她还是恼恨起来。
真是该死……她当时怎么就没直接把这人给剁了呢?不过也不能伤江大人的身体就是了。但她当时果然还是就应该迅速换个法子先把这家伙逼出来,不过……哎,还是怪她怎么没有早点发现缩地阵呢?其实在这个计划施行前,她应该多去这些可能的地方踩踩点的,如果之前能够好好搜一下,说不准他们现在已经直通灵央宫老巢了……实在大意……
“又在想什么?”
柳千千眉心一松,察觉到师兄已经回屋了。
她看着师兄走近,那种在脑海里缠了乱七八糟线团的烦闷懊恼消散不少,只望着师兄的黑色眼睛,她忽地开口:“师兄现在能自己控制眼睛颜色变回来了吗?”
“好像是,”师兄擦了头发坐到塌上,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道:“或许是有灵契的作用,我这段时间也一直有在练习。”
啊,原来如此。
可是……她还以为……她还以为她还得安抚大猫猫呢,虽然听着有点假公济私,但这样她就能借机摸到毛茸茸了。
这么想着,她发现正给她掖被角的手停了停。
抬眸,她见师兄就凑在近处望自己,眼里带了点好笑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摸毛绒耳朵?”
柳千千:?!
她应该没有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吧?
“看看你的表情就懂了,你最近还总是往我头顶上瞄,时不时露出一点点遗憾的样子。”
这……这么明显吗?
她顿时有些汗如雨下。
“没有没有,师兄有耳朵的时候会不舒服,也不能控制自己,我就是——”可她也没“就是”出个什么东西来,只愣愣盯着眼前的师兄看。
就这么对视一会儿后,师兄忽地偏开眸光。
薄薄灯色里,他的面上还想也有点泛红。
“……就这么想要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