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乐晚上还有局,就没留下来吃饭。
沈珩傍晚的时候趁翟曜做卷子,到厨房炒了几道菜,又炸了一盘花生米,叫翟曜和沈自尧出来吃。
沈自尧一看饭菜还挺丰盛,跑去酒柜拿了瓶白酒。
正要给自己倒,被翟曜劫过,帮他倒进了酒杯里,接着又到厨房找了个玻璃杯,给自己满上。
沈自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不阻拦,也不说话。
翟曜用玻璃杯跟沈自尧碰了下,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沈自尧“啧”了声:“今晚不学了?”
翟曜含糊地“嗯”了下,又倒,被沈自尧拦住。
“这酒四十度,别给自己整医院去了。”沈自尧掐着胡子,“有话说话。”
翟曜抿唇,喉结艰难滚动。
酒的确是喝快了,他几乎瞬间就上了头,脸上蒙着一层熏红。
几次想要开口,但还是鼓不起勇气。
翟曜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怂蛋。
沈珩解下围裙在他边上坐下,淡淡扫了翟曜杯子里的那点酒一眼,端起替他喝了。
下一秒,翟曜倏地站起身,笔挺地立在沈自尧面前,吓了沈自尧一跳。
“爷爷我…”翟曜闭了闭眼,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再给您倒一杯吧。”
沈自尧嗤笑了声:“你爷爷也不想进医院。”
翟曜的脸绷得更紧,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像在站军姿。
“爷爷。”他低低叫了声,小心翼翼抬眼观察沈自尧,“你现在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血压呢。”
“也好得很。”
“哦。”
翟曜瞥沈珩,见他正慢条斯理地夹花生米吃,唇角很轻地抽动了下。
疑似幸灾乐祸。
翟曜又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沈珩说您知道了。”
沈自尧漫不经心地嘬了口酒:“知道什么了我。”
“知道…我俩的事儿。”翟曜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快,“他说你在等我自己跟你承认。”
沈自尧不语,兀自慢悠悠喝酒。
翟曜低着头,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尖,简直觉得度秒如年。
沈自尧终于应了声:“嗯,早看出来了。”
他咽下口酒,补了句,“你俩不就在搞对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