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珩躺在床上,眼中丝毫不见困意。
屋外不出意外又在下雨,雷声不大却很绵长,轰隆隆响个没完。
晾在窗台的衣服不断往下滴水,落在空水盆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沈珩在这极富规律的节奏里,不由就又想起了翟曜在看到自己拿麻绳时一脸戒备的样子,和知道被戏耍后羞怒的表情。
很有趣。
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加倍去逗他。
沈珩突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总有人没事儿喜欢撩猫逗狗了,的确是可爱。
他的眸色忽然沉了下。
可爱?
他怎么会形容一个男人是,可爱?
沈珩伸手按亮台灯,戴上眼镜翻开书,倚靠在床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急需干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已经快一整晚了,不论他将思绪的哪一点作为伊始,也必然会在最后殊途同归到同一个终点上。
翟曜。
沈珩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感受。
在此之前,他脑子里装的事左右不过一个“沈自尧”,一个“生活”。
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向他揭示答案,被沈珩及时按下不表,因为实在是荒谬。
他对翟曜?
怎么可能。
清早雨停了,窗外电线杆上的鸟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开会。
翟曜睁开眼,视线最先落在了没拉严的窗帘上,接着是晾着的衣服,再是晾衣服用的麻绳。
呵,麻绳……
翟曜又特么想起昨晚的社死场景了。
屋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大概是保姆来了在做饭。
翟曜迅速套好衣服,打开门,在看到厨房里忙活的身影时,稍稍一愣。
“爷爷?”
只见沈自尧正系着条围裙,在灶前煎蛋。
沈珩站在他身后,见翟曜出来了,对他说:“去洗漱准备吃饭。”
翟曜“哦”了声,站着没动。
沈珩知道他是好奇怎么今天是沈自尧做早餐,解释道:“他知道你今天要参加比赛,非要亲手给你做。”
他话音刚落,就见沈自尧一拍脑门,发出一连串“糊了糊了糊了!”,沈珩连忙接过锅铲,帮沈自尧把鸡蛋翻了个面。
沈珩头也不抬:“快去。”
沈自尧的爱心早餐是一根炸火腿肠和两个煎蛋,加在一起是个100分。
这样的搭配放在很多家庭都挺常见,在小孩考试当天,整个“100分”,意求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