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李家庄村东头的那座气派的二层楼人家里,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对面默默垂泪的女人。
张桂兰真是烦死这个小姑子了,也不知道她在婆家怎么混的,丈夫死了不到半年竟然就被轰回了娘家,问她吧也不说,就知道哭。
她就纳闷了,依照平时的接触,小姑子的公婆也挺明事理的,而且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怎么就狠心将儿媳妇连带孙女都赶出来呢。
小姑子的婆家是隔壁镇上的,自己在那边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打听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张桂兰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你嫁到赵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容不下你了?不行,我得打电话让你大哥回来一趟,咱们老李家的人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欺负!”
李莲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哭了,忙拦住她企图拿电话的手,“嫂子,你就别问了,更不能给大哥打电话,总之都是我的错。”
张桂兰当时是应下了,转身回娘家的时候就给男人去了电话,正在工地上忙活的李文强一听那还了得,唯一的妹妹年纪轻轻守寡已经够可怜了,竟然还被婆家赶了出来。
难忍气愤的李文强急着回家给她撑腰讨公道,当即喊了个信得过的人过来帮他监工,自己则叫上手下几个民工气势汹汹的赶到了隔壁镇上的赵家村。
因为护妹心切,李文强这人又嚣张惯了,做这事之前也没有和家里人商量,结果在手下人和赵家村人面前闹了个大大的没脸。
得知自己妹子的孩子不是死去的妹夫的种的那一刻,李文强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他能钻进去。
跟工头来撑场面的几个民工更是面面相觑:完了,见证了老板这么丢脸的家事,以后还怎么在工地上混啊。
连家也没回,李文强恍恍惚惚回到工地,警告的话还没出口,几个民工纷纷表态:“李哥,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李文强这才放他们离开。
清醒过来的李文强立即给家里去了电话,这头听清丈夫电话的张桂兰都懵了,顾忌着小姑子在楼上捂着话筒低声道,“你说真的?”
李文强有些不耐烦,“我还能有假话!总之你别问了,赶紧找户差不多的人家把她嫁出去。”
“好吧。”虽然张桂兰还是很好奇,但她一向听丈夫的话,答应下来后就抱着儿子出门找媒婆。
不知道自己做下的“好事”已经被哥哥知道且对方已经打定主意尽快将她打包出去的李莲此时正哄着女儿,“茜茜,你听话,去和你表姐道歉。”
“我不要。”赵茜茜很生气,“不就是一个音乐盒吗,表姐明明有好多,送我一个怎么了,真是小气。”
“她是小气,可你也不能直接把音乐盒摔了啊,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摔。我的傻女儿,现在咱们还住在你舅舅家,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惹你舅妈生气。”
在李莲的安抚下,赵茜茜不情不愿的去和表姐道了歉。
……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韩婉研的起床成为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她家离幼儿园远每天还要早起。不止她早起,接送她的爷爷奶奶也要早起。
时间久了,韩婉研觉得这样不行,不能因为她上个幼儿园,全家都要陪她奔波。
转学爷爷奶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搬家又不现实,正在韩婉研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时,家里来客人了。
孙培策是过来送年礼的,虽然这会儿才刚进腊月,但他想着年底时他肯定会很忙,便趁着这会儿有时间过来一趟。
说起来,孙培策虽然是韩家村人,但和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什么亲戚关系,这一点从他的姓氏上就能看出来。
他家是地主出身,特殊年代时遭到打压,全村人都恨不得和他们划清界限,爹娘病死那年他才八岁,无依无靠,差点饿死,韩大勇和王金花看不下去,偷偷从家里拿了吃的接济他,后来更是将他接到家里当儿子养。
孙培策十二岁那年,嫁到外地的姑姑家平反了,亲自过来将他接走。不过他是个感恩的,即使已经有钱有势,也没有忘记大勇叔和金花婶,每隔几年都会过来看望他们。
……
韩婉研像往常一样放学,爷爷已经等在幼儿园门口,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着一个黑脸大汉。还没等韩婉研问清他的身份,就被领到了一辆小轿车前。
韩婉研一脸懵,“爷爷,咱们家发财了吗?”
没等韩大勇回答,车里先传出一声轻笑,随即车门从里面打开,露出女孩娇艳如花的脸,“小丫头,你想多了。”
看清她的脸,韩婉研心里一惊:这不是儿童版的二嫂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双更哈,12点和2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