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己的行为太过逾矩,让他误会了,以后和他保持距离就是了,今夜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她默默想着,刻意忽略了心底某处钝钝的痛。
次日,何宴就觉得莺哥儿有点不对劲,一开始他也说不清楚,他叫莺哥儿吃饭,后者淡淡应了一句,转头却端饭菜回了自己屋子,与他擦肩而过。
偏又有几封信从京城传来,是韩风禀报何宴有关当今圣上异母弟弟信王情况的,信王董彻刚满十五周岁,聪慧忠厚,颇受皇帝喜爱,何宴也曾在陪皇帝听戏见过他,一个清瘦的少年,着素服,温和地冲他笑着,彼时何宴刚当上锦衣指挥使,地位尚不稳固,那信王却将他看得极重,后来更是多次赠他礼物。
何宴爱攀附权贵,但那些礼物也并没有照单全收,反而退回了不少,因为那天他仔细看信王的眼睛,却看不透他。他便明白那少年绝非那么简单。
于是何宴时时叫锦衣卫留意着他的动向,每七天向他报告一次,可一年来,信王董彻赏戏听曲,游宴打猎,无半点叫何宴看了皱眉的举动。
今天韩风报来的更是无聊,由于京城入秋湿han,信王整日闭门不出,连人都不见。
信王他到底当真是没有半分野心?又或者他图谋的是更多更大?
何宴烧掉信,写了封回信:继续观察,不可放松。
何宴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话:若有确凿证据,可先捕后报。
门“吱嘎”一声响了,万金宝弯腰笑着给何宴掌灯,说晚膳已经备好了,请大人移步用膳。
何宴出门下意识往二楼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他细细数来,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竟是有五日未曾见到她了。
她在故意避着自己,何宴明白,心里蓦然烦躁起来。
此后几天里,莺哥儿常常闭门不出,何宴找了几次,也出奇的冷淡。
他便也憋着气,不愿再示好。
直到偶然听见老板和她商量房钱的事。
老板道:“你真的要走?”
她淡淡道:“嗯,没什么可待的了。”
莺哥儿说着,忽而有察觉般向后望去,正对上何宴的眼。
她心底忽而一慌。
定了定神再望,何宴却不见了。
隔天一大早,莺哥儿就收拾好了行李,本是想着吴荣德也应该京城从赶回来了,许易之也总是没信来,她要再去吴府看看。
可路过何宴的门前,她的脚就像被粘住了,她慢慢抚上门把手。
“算了。”莺哥儿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门忽而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