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整洁却陈旧,眼眸清澈无辜,很典型的学子形象。
这可苦了唐灼,杜明常年于刀尖上行走,气场本就比寻常人要强,杜明与唐灼闲扯着,目光片刻也没离开过唐灼的脸。
“你是来找依奴儿的?”杜明问。
“是,”唐灼答完,便见杜明脸色又黑了几分,唐灼心头一紧——嫉妒的男人惹不起啊,连忙又道,“不过我来不是为了,为了那种事的。”
“哦?”杜明扯了扯嘴角,“那兄台是去找她……闲谈叙旧?”
“这……”唐灼深感骑虎难下,自己当然不能将许公之事说出,便含糊道:“,我打听点事罢了。”
杜明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被这冷硬的目光刺着,唐灼硬着头皮闲扯了几句,不堪其重地一拱手,边走边说:“那个,我家中还有事,我们回聊,回聊。”
“等等。”杜明冲着唐灼背影道。
唐灼回头,见杜明神色黯然道:“你知道吗?这上面的,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为她花钱如流水,我甚至为了她……”
杜明咬了下下唇,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他似是无意识地喃喃道:“方才那一刻,我真的……我真恨不得那这把剑便了结了自己,也好叫她看看!看看……”
杜明说不下去,他捂住脸,喉中发出呜咽之声,像悲泣的小兽。
大抵是人的本性便是八卦,唐灼几乎不受控制地走回去,抚着杜明的背,真切问道:“莫要太过伤心了,你们……”
“大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吗?”杜明圆睁着一双泪眼望着唐灼凄然道。
“当然,我性唐。”
“唐大哥,”杜明情真意切地唤了一声,渐渐垂下头,“你能不能陪我喝杯酒,我,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亲人了。”
“这……”唐灼稍犹豫,“你父母呢?”
“他们,他们把我赶出来了,让我好好清醒清醒,可是现在我却只想大醉一场,史大哥……”杜明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似是已无力再站着。
唐灼下意识摸了摸荷包,只剩两层布了。
“小兄弟,我……”
“大哥,你陪我,自是我请,走,我们今夜便来个一醉方休,祥鹤楼怎么样,那的竹叶青还算有滋味。”杜明拽着唐灼便往酒楼走。
“彻底忘了那女人。”杜明真心诚意地说了这一句话。
祥鹤楼灯火富丽,杜明为了维护自己人傻钱多的形象,一咬牙订了个上座,还点了两个女子唱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