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拒绝后,仰头喝了下去。
他没有再说话。
莺哥儿扭头,觉得难堪又心酸。
那边何宴却忽然出声了,话语在夜色里更显清晰——
“可能是因为我想娶你罢。”
莺哥儿闭上眼,乌龟般捂住耳朵。
她感到他慢慢靠近,有什么温热又粗糙的东西触及她的脸,她全身战栗,只觉得他触及之地,火一般灼痛,原来是他的手,他抚着她的脸庞,迫使她与他对视。
何宴道:“我自第一次见你,就欢喜你,我们在小巷子里再见,原是我去托依奴儿请你弹琴,而被人偷了钱迷了路,我……”
何宴眼眶微红:“莺哥儿,我真的欢喜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月光似乎也更加柔和,肃杀的秋风也站住脚,似乎连这一片君兰也在侧耳倾听她的回答。
仿佛是一场梦,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时刻、这样的人,她几乎就要陶醉了。
是几乎。
那人狰狞的、被情欲支配的脸又浮现在她面前,于是她望着何宴,抱着孤注一掷的希望,一字一句道:“可我要嫁给你,你未来的娘子会对我好吗?”
莺哥儿问完,便近乎绝望地在心底纳喊:“求求你,别说,求求你,别说那个答案。”
“我会保护你,”何宴并未会意,立马道,“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话音刚落,却觉不对劲。
再看,如水的月光死一般凝固,映在莺哥儿脸上,她脸上的红潮消散,代之是惨白白的脸皮,可她像是早就料到了,只是笑容越发冷了,她很快抬手擦了下眼角,道:“那很好啊,可是不行。”
她不再回避他的眼神,而是直视着他:“因为我莺哥儿不做妾,无论是谁的。”
气氛一瞬间冷到极点,何宴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上却逐渐显出愠色。
“为什么?”他硬邦邦问。
“因为我宁为荆钗妻,不为富贵妾。”莺哥儿冷冷道。
她欲起身,被何宴拽住:“为什么?”
他还是问。
“给我个理由。”何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凭着心中那股气,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