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在洗手间终于冷静下来了,自己此次前来蹭饭,是以类似许听廊女朋友的身份出席,陶创是客,她该当拿出点女主人的架势,好好礼待他的。
都怪陶创这人先挑的事,把她气到头脑发昏。
九年前这人就不喜欢她,现在还是看不上她。趁她不在,肯定跟许听廊说她坏话了。
钟尔走前留了一手,手机开着录音功能放在桌上,就想听听两个男人会怎么聊她,听陶创怎么骂她倒是其次,她主要是想弄清楚许听廊对她的态度。
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她越来越觉得许听廊也是喜欢她的,他不排斥她的亲近,也会关心她,尤其他今天都肯带她出来见许久未见的朋友。
虽说她不敢保证许听廊究竟是不是例外,也害怕自己会在得到后快速腻味,但她总要面对,不可能一直以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相处下去。
她给自己下了平心静气的命令后,娉娉婷婷地回到包厢,两个男人已经穿好外套在等她了,坐倚在门边的柜子旁聊天,各自夹了根烟吞云吐雾。
钟尔对烟不排斥,只要不是老烟枪一天两包臭烘烘的那种,她无所谓,但一下进去没适应,被烟雾所呛,咳了几声。
许听廊下意识就过来给她拍背,他环顾四周没见到烟灰缸,周边也没有能灭烟的东西,于是把烟给了陶创。
陶创虽然对钟尔有意见,但起码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知道不随便在女士面前抽烟的道理,闻言二话不说走到窗棂前,把自己的烟也给灭了。
许听廊这种下意识的关心让钟尔非常受用,连带着对陶创也有了一点好感。
当然具体表现还得听她手机录下的他们的对话。
钟尔一边咳着,一边避开许听廊的拍打:“痛。”
“我都没用力。”许听廊不解。
陶创说风凉话:“豌豆公主呗。”
钟尔瞪他一眼。
许听廊拍打的力道不重,但她背上有今天拍戏弄起的淤青。
拍《白首相离》以来身上频频挂彩,她早都懒得跟他诉苦了,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身上的伤哪里来的,什么时候弄的。
她再三提醒自己要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才没跟陶创计较。
见她止咳,许听廊把她手机还给她:“我们走吧。”
钟尔心跳快了几拍,忙不迭地接过。
还没来得及偷偷把录音关掉,就听许听廊说:“已经关了。”
钟尔一下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啊?”
许听廊不说话,只有表情非常嫌弃。
“……”钟尔懂了,此等偷鸡摸狗的事情被当事人当场抓包,她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什么关了?”
大不了她咬死了不小心开的录音,反正她不要承认。
许听廊都懒得跟她废话,一锤定音:“我还会不知道你。”
钟尔也来劲了,干脆不演了,指责道:“那你们肯定说不该说的话了,不然你怕我偷听干嘛?”
许听廊还没说话,陶创先插嘴:“中二,哥友情提听你一句……”
“你才中二。”钟尔怒怼。
关于她的称呼,她自己喜欢介绍“钟言逆尔”,在妮多这个昵称没出来之前,朋友家人们都叫她耳朵、尔尔、小尔,妮多和中二都是许听廊给她起的,妮多在《不是山谷》拍摄期间,中二则在他们的第二次碰面。
他们的第二次碰面在池文彬的生日派对上。
那之前钟尔一直暗戳戳想借着池文彬跟许听廊有交集,奈何池文彬想跟她过二人世界,并不捎上陶创和许听廊,而且这两个人见面机会不多,也想单独待在一块不被人打扰。
她没法明说,某天好不容易成功跟着人回家,结果许听廊和陶创不在就算了,还被池文彬误会她想发生点什么。
许听廊只是过来旅游这件事,完全没有影响到钟尔对他的兴趣,等到池文彬的生日,她如愿以偿又见到了他。
在国外生活的人,烧饭几乎是必备技能,所有人都在忙活,只有钟尔和许听廊两个闲人。
钟尔懒,许听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