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把嘴闭上,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钟尔很嫌弃,“丢我的脸。”
小方:“可是嘘嘘……”
“没有可是。”钟尔舒舒服服瘫进椅子里,露出胜利的微笑,“等着看,《白首相离》是我的了。”
嘘嘘姓许,《白首相离》就是她的了?小方没搞懂两者之间的关系,刚闭上的嘴张得更大了。
钟尔叹气,伸手抬他的下巴,手动帮他闭上嘴巴,她不再理他,开始和盛悉风聊天。
根据盛悉风的微信号和朋友圈可知,她才21岁,还在读大四。
结婚非常早。
盛悉风忐忑一整天,收到钟尔的好友申请一下就振奋了,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来。
车在高架上疾驰,路灯接连在车窗外闪过,光与影在钟尔脸上不断变幻。
盛悉风看着她,满脸都写着“磕到了”的兴奋:“妮多,你加我,那你和狼狼真的有故事,对吗?”
一旁小方高高竖起耳朵。
故事?钟尔思忖片刻。她拿过小方的手机看一眼,和小袁的微信聊天界面仍停留在她发的那个“许”。
反正现在是没有。
至于八年前,可能勉强算有一段。
勉强到几乎不值一提。
所以钟尔的回答是:“未来有。”
小方:?
过去已经发生,现在还能把握,可未来虚无缥缈,她怎么乱打包票?
但盛悉风是cp粉,被小方喻为“小蚂蚁”的抠糖扛把子,这种时候哪有理智可言,她当即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妮多我爱你!爱狼狼!狼耳天长地久!”
钟尔不希望盛悉风抱太大的希望:“天长地久就算了吧,你不是说‘有过’就行吗?”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自己在情感上存在相当严重的障碍。
她总会轻易对别人产生兴趣,可她只享受捕猎的快-感,一旦对方给出确切的回应,她对这段感情的兴趣就会直线下降,甚至会觉得对方恶心。
对方越在乎她,她下头越快、越狠。
性格和长相原因,她几乎从未失手。
许听廊便是例外。
于是这个例外成就了她多年来的耿耿于怀,她有时想他,有时候怨他,这么反反复复地,竟也打发掉八年时光。
可她知道一切都是求而不得作的祟。
许听廊对她俯首称臣的那一天,就是她把他从心里连根拔走的那一天。
她已经有过无数的失败经验,早已不指望这个世界上存在治愈她的良方。
她这辈子,也就从一段接一段的暧昧期里找找快乐了。
“过去完成时和将来进行时,那能一样吗?我可受不了第二次眼睁睁看我嗑的cp最终be。”盛悉风一听,立马不干了,“你要是这样我可要删了你了。”
一言不合就删人什么毛病,钟尔无奈,连忙转移话题:“你以前也嗑过cp啊?怪不得你能混成粉头,合着经验丰富。”
“嗯。”盛悉风说,“但是be了。”
“怎么个be法?”
盛悉风:“其中一个跟我结婚了。”
别说一旁的小方了,饶是钟尔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